同,两个商人连眼睛都不眨,显然在殖民地拥有相当大的势力了。
希拉克与裴广平相熟,二人私交不错,希拉克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残忍和贪财,为了钱不顾一切,这也是裴广平愿意用他的原因。
而希拉克与北美封地很有渊源,他现在拥有法国国籍,但实际出生在新法兰西,也就是原来的法国北美殖民地,少年时代,这片土地就归属了帝国。当时希拉克在码头做一个童工,跟随船队去了加勒比海,再也没有回来,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成长为海地有名的大商人。
“不不不,您还是直言相告吧。”希拉克笑着说,他的汉语用的很熟练。
裴广平递给希拉克一根香烟,问道:“你们缺人吗?”
希拉克皱眉:“当然缺人。”
“缺什么人?”裴广平继续问到。
希拉克说:“什么人都缺,黑奴、平民、专业的,非专业的,从事手工的从事服务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只要用劳动能力的,殖民地都缺。而且我们来者不拒,这一点与您治下可完全不同。”
“所以说,你们缺一些会法语的人,哪怕他们已经不被认为是法国人。”裴广平说。
希拉克眼睛一亮:“您说的是大泽地区的法国后裔,对吗?您愿意把他们卖给我们!”
所谓大泽地区,就是五大湖地区,其北岸当年是法国的殖民地。法国对北美的殖民相当早,只不过成果却一点也不显著。在上百年的殖民历史中,法国在北美就找到了毛皮贸易这一项赚钱的买卖,却拥有了印第安人、英国两个敌人。
而因为法国对移民的种种限制,上百年时间,法国在北美只有五万人,帝国掌握这些地区后,实行了严格的宗教限制和贸易禁令,对法国后裔的反抗一律进行弹压,还支持印第安人夺回自己的土地,因此十几年过去了,法兰西后裔在北美封地的人口非但没有增加,反而降低了不少。按照总督府的粗略统计,可能人口只有不到四万人了。
“买卖人口是不行的,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授权你们进入那里雇佣他们。带他们离开,去殖民地为你们服务。”裴广平说道。
希拉克问:“南方的英国人呢?”
所谓南方的英国人,就是弗吉尼亚一带的英国人,帝国在北美封地的重心围绕着大西洋城和新沪两座城市,原本当地的英国后裔要么离开,要么南下,现在盎撒人后裔主要聚集在弗吉尼亚一带,在北美封地的监管下生活。
“一样。”裴广平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也可以去南方雇佣吗?”希拉克问。
“当然,但是你法国人。”裴广平提醒道。
希拉克笑了笑:“在殖民地,一个白皮肤的女人是非常珍贵的,哪怕是英国佬,法国男人也不会嫌弃的。”
“随便你。”裴广平不在乎这些,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来自本土的命令。他知道,北美封地的经济限制放开的越离开,本地欧洲后裔与帝国移民的牵扯也就越深。
虽然帝国对欧洲移民一直实行严厉的管制措施,但双方的经济往来仍然不可避免,交流也是如此。不可否认的是,在帝国实际控制北美之后,本地的居民,不论是欧洲后裔,还是印第安人,寿命都在延长,婴儿死亡率也在下降,这集中表现为,人口在增长。
而申京可以放开北美封地的贸易限制,但要求本地欧洲后裔的人口不能增长,裴广平只能出此下策了。
希拉克说道:“请总督大人授权我们能与本地的报纸合作,这样我们可以做的更好。”
“我能配合你的,可不仅仅如此。”裴广平说。
想要让本地的欧洲后裔离开,外面要有人拉,本地也要有人推。如果欧洲后裔认为,本地的安全局势和生活状态在急剧下降,而海外却有着更为宽松和富裕的生活,那么他们自然愿意离开了。
二人正要讨论一些细节,裴广平的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说道:“总督大人,您的朋友奔马来了。”
“哦,奔马来了,太好了。自从他回到家乡,我只在码头见了他一次。”裴广平与奔马是把兄弟,二人拜把子多年,奔马前往帝国参加全国运动会,也多亏了裴广平的支持。
秘书看了希拉克一眼,说道:“我还听人说,奔马这次不是一个人来,他带来三十多人,其中很多是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裴广平点点头,也只是做到心中有数,他不知道奔马是何用意,但上次在码头欢迎奔马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这个曾经热情奔放,开朗活泼的兄弟,经历了东方之旅,成熟了很多,也稳重了很多,眼睛里有一团火,那是要做事,要证明自己的火焰。
裴广平对希拉克说:“我来了一位朋友,要立刻去见。关于我们合作的具体事宜,明天再商议,回到住所,你替我周知今天参加宴会的那些人,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形成共同的意愿,与我一起谈,明白吗?”
希拉克点点头,他一直都知道这位总督大人是一位实干家,而且此次他已经赚了很多,不在乎裴广平的这一点无礼。而且希拉克很清楚,虽然一直以来,裴广平对他都相当客气,但从未真的把他当朋友。
希拉克走出去的时候,正遇到进来的奔马,奔马有意避开他,径直走了进来。裴广平为他沏茶,递给他香烟,没想到奔马直接把这两样都推开,说道:“我还没吃饭呢。”
“可是我吃饭了。”
“哪怕剩饭呢,给我弄一点,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奔马说道。
“你小子去了一趟申京,话是越说越流利,可是这脸皮厚怎么就没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