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都是原始的资本积累造成的。相对来说,帝国已经走过了这一阶段,因此帝国在其控制范围没已经完全废除奴役制度,把帝国国有的殖民地全数交给私人公司,或者进行改革,把地方治理权交给殖民地地方。
因此,帝国在道义上,有很多的手段来收拾法国人。但李君威却完全不想用这类手段,在李君威看来,一开始只是批判自己的对手,但是这种事,根本无法进行细致入微的控制,自我标榜和包装,无论对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人来说,就如同女人化妆一样,化的时间越长,妆容就越浓,再也恢复原本的自然美。
帝国如果批判法国人在海外实行的奴隶制度,就会把自己放在人道主义的制高点,无论是否愿意,都会被人推上去,而人道主义这个词实在是太伟光正了,只要被盖这么一个章,那么日后一切的政治活动,都会被人道主义所限制。
同样的词还有和平、皿煮、自由等等,这是两代帝国君王的共同认知,帝国无论做的多么优秀,都不会往自己身上贴这种高大上的标签,就是不希望帝国的政策会被道德绑架。
没有一个国家的屁股是干净的,人们往往会觉得自己的祖国完美无瑕,只是因为立场问题。如果把自己架的太高了,落下来的时候,肯定会摔的很惨。
“大公子,在外多年,我可以传授你一些经验,如果你确定自己人生会奉献给政治,那么就一定要做到谨言慎行,尤其是在外交场合。作为一个当权者,当一句话没有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你就是这句话的主人,所有人都会为了这句话而祈求你。
而同样的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后,你就是这句话的奴隶,今后的一切都要为之服务,为之负责。”段毅解释完来自裕王的愤怒,然后用心的告诫李昭誉。
三个年轻人全都低下头沉思,显然是被段毅的话镇住了。
威廉抬起头,说道:“您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段长官,我想说的是,似乎对裕王叔叔来说,并非如此。他从不做语言的奴隶,不是吗,而且他无论在内还是在外,言语都是比较轻松的。”
显然,威廉举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例子。裕王李君威在他的政治生涯中,表现出与其他政治家完全不同的姿态,他说话很随性,无论在内在外,都引发过不小的争议,以至于现在帝国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认为这种语言风格更具备亲和力。
段毅点头:“王储殿下说的没错,你们与裕王殿下都有很深的交集,而他也是帝国最耀眼的那颗星,年轻人们崇拜他,喜爱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模仿他,学习他,但这是错误的。
裕王殿下有随时放弃权力的洒脱,请问你们有吗?
裕王殿下一位无限包容他的皇帝作为兄长,请问你们有吗?
裕王殿下身上有更轻易被原谅的属性,请问你们有吗?
你们都没有,所以最好谨言慎行一点,而哪怕有,请为了自己的国家,也要谨言慎行一些。你们回忆一下,裕王殿下可因为自己言语失当,而损害过帝国的利益呢?”
答案是没有的,因为李君威自己很了解自己,所以他在政治活动中,所有的文书工作都是由专业的人士负责的,因此人们知道,裕王说了什么,往往不那么重要,签了什么条约,才是更重要的。
李昭誉说:“您的意思是,道义问题是一把双刃剑,伤害的了敌人,也伤害的了我们?”
“是的,大公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把这种事提出来。因为你只要提出来,就是互相的找对手的黑点,而一个国家往往都拥有众多黑点,哪怕是编造也能编造出来很多。
那意味着,你强行被对手拉到同一个水平线进行竞争。国家的实力就发挥不出作用了,类似帝国这样一个超级大国,与法国这样一个地区大国,就没有本质上的分别。而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所拥有的硬实力,要擅长使用自己的优势。”段毅谆谆教导,李昭誉脸色严正,不住的点头。
段毅虽然说了很多,但有些事他没有说,那就是帝国的外交风格问题,帝国的外交,无论是和平的还是战争状态下的外交,突出的就两个字,务实。一切都从实际出发,而不是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而这一外交风格,几乎是由李君威一人确立的,而如果李昭誉真的拿着道义问题,在此次国联会议上大作文章,实际上就是把帝国的外交风格改变了。显然,没有人会赞成这一点,毕竟外交体制内二十多年都是这样搞的,不能因为李昭誉的一时兴起就天翻地覆。
“是的,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幸好,一切都没有到最坏的地方。”李昭誉如此说道。
段毅呵呵一笑,说道:“大公子,道义问题其实一个全新的课题,你能考虑到这一点实在是难得。另外,需要告诉你的是,外交体制内的同仁都认为,国联的建立,会改变整个帝国的外交风格。有关道义问题的讨论会越来越多,您提前有所考量,是对的。”
“既然帝国的优势是硬实力,那为什么还要支持建立国联。”威廉王储讨教问。
段毅说:“原因很简单,人类的文明是在进步,道义问题在未来的国际外交舞台上会越来越重要,或者说,各国都会用道义来掩盖自己所谋求的利益,而道义也同样是最好的借口。
而国联不仅可以当一个吵架的平台,还可以当一只替罪羊,一个垃圾桶。将来无论做什么要违反道义的事,都可以从国联的框架里去做,国联就是替我们挨骂的。”
“您的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威廉王储感慨说道。
“我知道,您一直被裕王殿下视为后辈,而我们两个国家,目前也处于关系最为紧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