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大宝也提供了更多与日本人有关的讯息,那就是日本人在此地的势力超过了孙部此前的侦查,除了这片种植园,在更北的地方,还有一片规模稍小的种植园。
“庄子里还有中国人吗,倭人什么条件?”军官问道。
王大宝说:“再没有中国人了,日本人说,让你们不要进攻,给他们送五十匹马过去,被关起来的七百多个奴隶就全都是你们的了,如果你们进攻的话,就点火,把所有奴隶烧死,你们谁也得不到。”
显然,日本人把这支来袭击的队伍当成了一直与他们有仇的高乔人或者印第安人,根本没有想到是帝国的正规军,哪怕是刚才的喊话已经通明的身份,日本人也是不信,认为高乔人在虚张声势。
“迪玛利亚,你准备怎么做?”一个骑兵中尉问道。
“您是怎么想的?”
“立刻进攻就是了,日本人只有三十多人,杀光他们也就片刻功夫,能烧死多少人?”军官淡漠说道。
迪玛利亚微微摇头,问王大宝:“这里有多少奴隶,都是什么人?”
王大宝不敢隐瞒,仔细说了,奴隶理论上有七百多,但方才混乱,逃了不少,具体有多少,别说王大宝,日本人也不知道。所有奴隶都是精心挑选的精壮奴隶,黑人占了少部分,主要是印第安人和高乔人。
一听到主要是本地人,迪玛利亚拒绝了骑兵中尉强攻的建议。正如在筹划进攻的时候李昭承所安排的那样,迪玛利亚认为,这对他来说一个好机会。
“日本人,我是高乔人迪玛利亚,我不能放你们走。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你们赢了,放你们离开,奴隶也能带走,你们输了,就投降,不伤害奴隶,怎么样。”迪玛利亚用汉语高呼道。
对面沉默了下来,而迪玛利亚则让王大宝去送信,但王大宝说什么也不去了,虽然他知道等自己回去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总归不会送命。
就在迪玛利亚想着要不要对王大宝使用一些手段的时候,对面的日本人有了回应。
“我是野村三郎,是这里的首领,来自日出之国的武士,我同意你决斗的要求,出来吧,高乔人。”
迪玛利亚从酒窖的窗户里伸出脑袋,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了谷仓前的空地上,他抱着一把武士刀,傲慢的站在那里。
骑兵中尉拉住了要出去的迪玛利亚,说道:“你不能擅自决定放过日本人。”
迪玛利亚说:“这只是我个人的决定,我要是赢了,日本人投降,我要是输了,也只有高乔人不动手,你们大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反正你们也不是我的下属。”
“狡猾的迪玛利亚。”骑兵中尉哈哈一笑,冲着迪玛利亚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他的智慧。
迪玛利亚走向了野村三郎,一边走,一边解下身上的多余武器,两把左轮手枪,一些子弹,最后他手中只有一把当年从部落里带出来的短刀,手臂长短,却是非常锋利,野村三郎却没有注意到这把短刀是从哪里拔出来的。
虽然迪玛利亚只有一把短刀,但仍然给了野村三郎巨大的压力,因为迪玛利亚实在是太高了,他红色的皮肤好似半截铁塔一样站在那里,给了野村三郎十足的压迫感。
“来吧,武士,让我们决一生死。这是最好的结局,用一个人的生命,换更多人活着。”迪玛利亚淡淡说道。
但野村三郎却犹豫了,他并非自吹自擂,这位野村三郎真的是一位来自日本的武士,他的爷爷死在了前帝国时代的倒幕战争之中,后来随着德川幕府加强中央集团,野村三郎的父亲失去了武士的地位,因为这一点,他的父亲曾经反抗,连德川家赐予的名字也被收回,从此成为了日本的孤魂野鬼,最终野村三郎跟随他的父亲流浪到了巴西,父亲却死于了一场和葡萄牙警察的对峙。
野村三郎有家传的武艺,只不过这些武艺已经多年没有习练了,因为种植园的管理工作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高乔人,你很有勇气,我很欣赏你。”野村三郎说道。
“你废话这一句,是后悔了吗?”迪玛利亚问。
野村三郎说:“我认为一场决斗实在太儿戏了,我想要三场定胜负。”
在野村三郎看来,高乔人中未必有第二个类似迪玛利亚这样强壮的人,但他的手下却有几个战力强横的家伙。
“可以!”迪玛利亚说。
野村三郎招呼了两个人出来,迪玛利亚却没有动,而是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我的时间很宝贵。”
“忒妹!”野村三郎听了迪玛利亚的话,立刻感觉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由自主的连家乡话都说了出来,他拔出武士刀,冲了过去,而两个手下紧随其后。
迪玛利亚的战斗技巧是从血与火中历练出来的,野村三郎冲过来,迪玛利亚踢起地上的泥巴砸向了他的脸,在他躲避的时候,就一记窝心脚踹在了他的胸口,直接把野村三郎踹飞了出去,那两个手持武器的日本人也没有挡得住迪玛利亚的一招,被他几拳砸在地上,迪玛利亚甚至连那短刀都没有拔出,就结束了战斗。
只不过,他没有杀死三个人,而是问野村三郎:“你认输吗?”
野村三郎毫无疑问是输了,他无奈的承认,最终活了下来,在他的招呼下,其余人也投降,迪玛利亚发现,这里只有十二个日本人,其余全都是他们豢养的监工,主要是梅斯蒂索人这类来自巴西殖民地的混血。
迪玛利亚顺利控制了种植园,在六日之后,李昭承来到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迪玛利亚把缴获的唯一一把武士刀奉上,武士刀在这群日本人中是身份的象征,每一位武士刀的持有人都是这片种植园的开拓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