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日本人除了经营种植园,还会四处抓捕印第安人当奴隶,因此在种植园周边范围内,有一些秘密据点,这些地方会囤积一部分粮食和武器,而一旦得到敌人要进攻的消息,他们也会向这些地方疏散人口。
日本人很少与葡萄牙殖民军硬碰硬,才是采取袭扰的战术,藏身在密林、沼泽和山峦之中,偶尔出击袭杀敌人。同时还会采用行贿、收买等手段获得消息。
而进入帝国势力范围后,日本人经营了几年,与巴西的一位大贵族达成合作协议,通过出售棉花,积攒了相当的财富,这让他们拥有了相当数量的马匹,而这大大强化了他们的袭扰能力。
另外一个需要注意的情报是,日本人与高乔人有所联络,这就更为麻烦了。”孙部介绍说。
李昭承闻言,眉头紧皱,如果再牵扯上高乔人,确实很就很麻烦了。高乔人是南美温带地区这片大草原上的土著,却不是原始土著,他们是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却在二百多年的发展中,成为了游牧民族。
而帝国移民与高乔人的关系一直不那么融洽。
高乔一词就是流浪者的意思,之所以与帝国移民关系不融洽,是因为这群人信奉天主教、讲西班牙语,而且不受拘束,视广袤的草原为自己的领地。
当年李君威经略美洲的时候,与高乔人合作过,雇佣高乔骑兵对西班牙殖民者发动战争,但高乔人为军饷而来,战争结束后就散去了。
帝国拥有南美地方后,对高乔人也实行了分化瓦解的政策,美洲战争中,把部分高乔骑兵的领袖封去了玻利维亚,让其成为了矿主,这带走了一部分的高乔人,而葡萄牙殖民地巴西的快速发展,也吸引了与他们拥有共同信仰的高乔人前往,他们到了巴西,会成为雇佣兵、奴隶管理者等,一直以来,本地的政府要倡导高乔人移居。
但这也仅仅是限制了高乔人口的增长,在另一方面,因为双方互相影响下,高乔人由游牧民族,逐渐转向了半游牧半农耕的民族,尤其是靠近南港和益州等主要城镇的高乔部落,农耕的比例更大一些。
因为信仰的缘故,双方几乎不可能融合。而因为高乔人的半游牧性质,他们占据了广袤的土地。唯一庆幸的是,南美地区没有大发展,发展最快的是益州地区,而那不是高乔人的势力范围,所以双方只是关系不融洽,也谈不上敌对。
李昭承认真的考虑了一会,说道:“显然,这里的问题,最终还需要政治的方式来解决,但军事的手段仍然是必要的。”
“二公子是有计划了?”孙部问道。
李昭承的手指点了点日本人盘踞的北部棉花种植园说道:“我刚刚抵达南美,军队在休整,军队在招募训练,上上下下,敌我双方都不会认为我会这个时候对日本人发动袭击,但我偏偏要发动一场突袭,调集少量骑兵,直扑敌人种植园,孙长官,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出其不意是极为高明的招数,这样有一定的成功率,但是。”孙部犹豫说道。
他的话被李昭承直接打断了:“孙长官,我的意思是,你认为我这个计划从行军路线上是否具有可行性。”
孙部恍然,低头看着地图,指着南流江西面宽阔的大草原说道:“如果只是骑兵突袭,我们可以从这里绕过去,这里沿途都是草原,只有很少的高乔人部落,而因为处于玻利维亚与南港之间,这里的高乔人部落与帝国方面普遍交好,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补给。”
李昭承则是说出了自己的认为不足的地方:“可是如果想要击败敌人,并且取得我想要的战果,至少需要三百名精锐骑兵,兵马应该是没问题的,关键是马,三百骑兵进入草原,高乔人也会起疑心,而且,高乔人和日本人有所联络,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向日本方面通风报讯。”
“我们可以伪装成前往玻利维亚的商队,对了,直接伪装成飞鹰公司的商队就可以,这是一家相当有实力的贸易公司,长年来往于南港和玻利维亚,生意做的很大,每次出动,都是有上百辆车,而且还会经过很多高乔人的村庄,随行的安保人员、商贾超过四百人,就是马队也有上百骑,我们完全可以伪装成这样一支商队。”孙部说道。
李昭承说:“可是我需要三百骑兵,不是一百骑兵和两百步兵。”
孙部呵呵一笑:“那就更简单了,我们可以带上三百骑兵,但只带兵不骑马,所需的马匹,从高乔人那里购买就是了,高乔部落什么都缺,就不缺牛和马,这样也不会吸引过多人的注意。
骑兵所需的装备,马鞍、武器等,可以当成商品放在商队里。”
“你确定这样做可以?”李昭承问道。
孙部点点头:“二公子,卑职的考察队里鱼龙混杂,这种护卫商队的差事,他们以前也做过,是不会错的。”
李昭承点头,但孙部却问道:“只是卑职不明白,即便三百骑兵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击日本人的棉花种植园,又能如何呢,他们或许一开始会措手不及,但四散而逃,未必可以抓住全部,而且,经历了上次的事,日本人必然增加了小心,未必可以一击得手。”
李昭承笑着说:“孙长官,我可没有说要毕其功于一役。这些日本人不是土贼流寇,他们割据一方,发财的却是棉花种植园,即便他们在遭到袭击后全部逃走,那些棉花也不会跟着他们走吧,奴隶也不会吧。
我们只要捣毁他们的种植园,带走他们的奴隶,他们就会失去生存下去的资本,哪怕只是做一次,就能让这群日本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也就不会那么嚣张了。而且这样的骑兵突袭,对那些深居草原深处的,对我们敌对的高乔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