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进了皇宫,安化无奈,也是跟着去了。
这血肉模糊的两个屁股蛋子往宫里一放,着实吓住了不少人,皇后瞧了连忙让人去叫医生。
在医务室门口,安化公主一边擦泪,一边听着皇后的劝,皇后说:“孩子年纪还小,还能管回来。你们也知道,昭承小时候也很淘气,听说在西津时,被老三打烂了屁股,你们瞧,现在不也很争气了嘛。”
“哪里能一样,昭承那是淘气,骏儿那是一脑袋的男盗女娼。”安化哭的双眼通红,她现在已经意识到此前过于放纵的儿子,总觉得儿子像裕王小时候,说到底,她虽然过继给了裕王,但二人也就差了七岁而已。
“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李君华听着里面传来的哀嚎,说道。
但安化夫妻二人可不认为这是长辈的关心,因为李君华的下一句话是:“若真的犯了大错,触犯了法律,索性直接关监狱里几天,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皇上,骏儿就是放纵了些,可没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安化着急解释。
李君华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到里面的医生出来,说骨头没事,就是需要将养,李君华才放心招呼澹台云风离开。
澹台云风跟在李君华身后要走,皇后招呼他:“云风你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澹台云风走过去,皇后低声说:“皇上早上着人问了骏儿的老师,他的事知道不少,你可别想着隐瞒,皇上也就是嘴里硬气些,不会真的把骏儿送监狱的。”
原本澹台云风就没想着隐瞒,此时更是心里敞亮了,安化连忙也跟着去了。
二人进了御书房,李君华放下了手里的书,说道:“澹台是出身禁卫,也做过我的侍从。安化呢,从小是裕王带大的。要说起来,亲戚门里,你们和裕王更亲近些。但骏儿成了这样子,我觉得倒是不能让裕王插手了。
按说裕王教育孩子也是一把好手,但他可不懂什么从严从重,不管骏儿犯罪没犯罪,也实在太不规矩了。”
“是,微臣有罪,没教育好孩子。”澹台云风说。
“罪不罪的,且另说吧,到底也是你们家的长子,不能浪荡下去了。”李君华说。
“皇上,我们回去,肯定会好好教育的。”安化连忙说。
李君华摆摆手:“你们?澹台会有外务,下午裕王会和你说,一去不知几个月。”
澹台云风猛然惊醒,他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外务,但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怕是不好推脱。
“至于安化你是和风细雨的性子,怕是让你打孩子,自己还没动手,眼泪就下来了吧。”李君华说道。
安化低下头,不敢反驳,她这个性子,是真的硬不起心肠的。
“若澹台在,我也就不管了,可澹台要出国,是不能说放纵孩子几个月等澹台回来的,要是交给裕王,他也未必能教出个好歹来,毕竟现在也很忙。”
说起裕王府的教育,其余裕王家的孩子也就李昭承被李君威真正教育过,但李君威的教育水准却在侄子李昭稷身上有所体现,李昭稷小时候也很混账,却被李君威改了性子。
但那是李君威把李昭稷带出申京去了北京大半年,让那孩子脱离了一向宠他偏袒他的后宫,大半年时间,李君威的心思多半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但对于澹台骏,如今在朝堂担任要职的李君威可没有这个心思和时间了。
“那皇上不会真的要把骏儿送进监狱吧。”安化惊声问道,若是如此,她怎么着也是要去求裕王做主的。
“进不进监狱要看他做没做违法的事,那监狱又不是我开的。”李君华说,安化闻言,稍稍缓口气,李君华又说:“但这孩子,不管是不行了,不用些手段也是不行了。所以,我想过了,他既然不爱上学,就不要上了,但万不可放纵了自己。
禁军中有的是地方,他既然精力旺盛,便去军中发泄吧。教官的木棍和高高的围墙总能约束住他,在禁军呆几年,他也就老实了。你们两个,以为如何?”李君华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澹台云风点点头,立刻就同意了,他就是从禁军中出来的,知道里面什么样。
“微臣请把骏儿送到忠字团从军。”澹台云风说道。
这是他出身的团伍,如此要求,也不是为了徇私,恰恰是为了儿子考虑,因为禁军之中大体分为两种,一种里面全都是勋贵子弟,虽说也有纪律,但管理不那么严格。一种就是忠字团这些,早年这些营团招收的全都是养济院出来的那些优秀的孩子,没有父母,没有背景。后来,烈士功臣子女进入,再后来,一些海外行省的平民子弟入选也会加入。
虽说忠字团这类营团也不如以前纯粹了,但比勋贵子弟那边好的多。
安化公主没有反驳,但皇上说:“忠字团规矩严格,训练科目也比较重。骏儿锦衣玉食的,也未必能受的住,所以他进去了,肯定会说这说那的要出来,安化,到时候你可别心软,既要从军,非得三年后才能出来。”
“是皇上。”安化说道。
“你也别怪我狠心,到底骏儿还有的救,他屁股上的伤好了,就去报道,让他好好表现,半年不出岔子,我就让他入宫值守,日后你们娘俩见面也方便。
等孩子出息了,进了侍从室,也就能独当一面了。”李君华劝说到。
安化点点头,知道这是皇帝把教育自己儿子的责任给接了过去,倒也是好事,但凡能进侍从室,便是有了前程,只是儿子这几年的苦是一定要受的,安化也是无奈。
“也不知让你出国是为什么事。”回去的路上,安化愁眉苦脸,说道。
澹台云风摇摇头,安化说:“难道是骏儿的事害了你?”
“哪里有那么快的,你也别多问,待晚上去一趟裕王府,就什么都明白了。别人或许有其他心思,但岳父大人什么时候坑过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