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诚王对视一眼,诚王林君弘问:“这些条件印度皇帝陛下是否知道呢?”
“是的,陛下是知道的。”林西塘说。
李君华轻咳一声,冷冷问道:“林大人不会告诉我,昭圭同意这些条件吧。”
“不,皇帝陛下并不完全同意,他希望世人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事,希望维护两国的和平与友好,也愿意禅位于辅政王,但他坚持自由,在我们秘密会谈中,皇帝陛下希望帝国一方为他争取自由。”
“自由?什么是自由,昭圭说的自由具体是什么?”李明勋开了口。
林西塘则是说:“皇帝陛下说,至少离开印度,最好回到申京。”
“皇上,你怎么说?”李君威看向皇帝,态度也变的强硬了许多。
这是极大的不恭敬,但李君华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个时候,裕王还愿意把决定权交给自己,而不是让父亲做主,这就是最大的尊重,对兄长的尊重,也是对皇帝的尊重。
李君华说:“朕觉的,昭圭的要求是正当的,他为了和平,愿意放弃皇位,牺牲的已经足够多了,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安全和自由都不能为他争取到,那这次谈判将毫无意义。
如果李昭奕把自由都不愿意给予,而是强行把对他无比包容的兄长和母亲当成筹码的话,这样的无情无义之人,必须是要讨伐的。
所以,自由是最基本的条件,李昭奕必须满足,如果不满足,那就是战争。”
“自由,或者战争。”林西塘问。
在得到了太上皇和皇帝二人的共同认可后,林西塘说:“好,那微臣把帝国方面的态度如实转达辅政王。”
“好,那多谢林大人了,朕也会尽快安排人与其联络。”虽然林西塘是李明勋所信重的人,但他现在的身份与帝国无关,而且李君华不能的不会全相信林西塘的立场。
林西塘并不感到意外,在冲李明勋磕头之后,选择了退下。
在只剩下宗亲之后,李明勋问:“你们觉得,昭奕会同意给昭圭自由吗?”
“昭圭和昭奕兄弟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一直以来,昭圭对其都很照顾。老三啊,这次是你节外生枝啊。”一直保持沉默的李海说道。
对于自己的责任,李君威可没有撇清的意思,他大方承认下来,说道:“是否给予昭圭自由,不能由昭奕决定。这是我们的基本条件。”
“是啊,准备战争吧。或许只有大炮的声音,可以让昭奕清醒一下。我准备让西疆区和远疆区进行动员,并且向南洋方面增派陆战队。君弘当年率军在果阿抵抗过莫卧儿王朝,这次若开战,还是君弘来主持军务吧。”李君华说道。
林君弘点点头,他知道皇帝的意思,这件事绝对不能再让裕王来主持。
而李君威却说:“慢着,慢着,这件事还要再讨论一下。”
林君弘呵呵一笑:“老三,你不会信不过我吧。”
李君威摆摆手:“不,我不会主持这件事,我要避嫌。但是,我认为,还未完全到要开战的地步。我们还有筹码,那就是昭奕的血脉。”
“怎么说?”一直主张不开战的李君华来了兴致。
李君威说:“昭圭没有儿子,但大哥不只有昭圭和昭瑢两个亲儿子,包括昭奕在内,他可是一共有六个儿子在世。另外那三个,虽然不如昭奕这样有实权,但也是受封了王爵,还各自担任着下七万户的万户长,也是一股政治势力。”
李昭圭对于自己的兄弟们还是很照顾的,教养年幼的弟弟,封赏成年的手足,做的还是挺好的,只不过一场不成功的改革,把这些弟兄全都得罪了,让他们全都站在了李昭奕的那边。
但问题在于,这些人站在李昭奕这边,是因为李昭奕执掌军权且是先皇最器重的儿子,除了李昭奕,根本就没有人能和皇帝李昭圭对抗。但问题就在于,假设李昭奕的血脉有问题,那这三个人未必不会有自己的心思。
“他们可也是你的侄子,你要挑起兄弟内斗吗?”李明勋敲打着拐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幼子很理性,但问题是他理性到了近乎无情的地步,对自己的儿子李昭奕都没什么亲情,对那些几乎未曾谋面的侄子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感情了。
可李明勋不是这样的人,尤其是年纪大了,在政治上已经没有什么挂念,反而越发挂念自己的后裔,或许也想百年之后留下一个枝繁叶茂的家族和更好的名声吧,更不要说,他对长子是充满愧疚的。
“是啊,老三,若是昭奕真的感觉到威胁,或许他会有所反应,而对他来说,那三个兄弟可没有昭圭的威胁大,你若这么做,可是把昭圭推向万丈深渊啊。”林君弘提醒道。
李君威说:“只是一个筹码,一种交易罢了,在这件事上,我们不能失去主动权,更需要有人扮黑脸,而我可以做这个角色。”
李君华抬手说道:“打住,打住!我们可以把这个考量隐晦的告知李昭奕,但不能做诸如联络那三个侄子这种事。只有李昭奕执拗不肯给昭圭自由,亦或者双方陷入战争之后,再来做这些事。
最重要的是,老三,李昭奕是你的儿子这种事,你可有什么东西或者信件之类的能证明吗?”
“这没有。正是因为大哥一直不肯给我这种东西,我才怀疑昭奕的立场。”
“如果没有,那这张牌可是很难打的。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只隐晦的告知,甚至可以暗示其我们有证据证明,这种牌,拿在手里才能唬人,打出去就彻底露馅了。”李君华认真说道,显然李君威不能再坚持了。
见弟弟认同,李君华说:“好,现在讨论,我方该派遣谁前去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