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过才四月下旬,前后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虽府内有传曹劲已经掌控了司州,他们曹府上下都将迁入皇权之地的洛阳,可局势瞬息万变,这三年里好几次以为曹劲要归了,但到头来却还是空欢喜一场。
甄柔不愿让从未见过父亲的女儿失望,自也只有左顾而言他,不能给予准确答复。
不过想到府里府外传来的消息,也许今年他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甄柔到底还是心里怀了一丝期待,抱着穿好衣服的女儿在卧榻上坐好,点了点女儿撅得老高的嘴,半蹲下来,给人儿穿鞋袜道:“好了,知道你想见父亲,若今年你父亲还未归来?我明年就亲自带你去找他可好?”
尾音未落,姜媪和阿玉已是双双变了脸色道:“世子夫人!”
甄柔闻声抬头,向她二人示意稍安勿躁,转过头来,只见女儿一张粉嫩的脸上全是笑容,乌溜溜的眸子亮晶晶,“母亲真要带我去见父亲!?”
看着女儿满眼的期盼欢喜,甄柔顿时对自己一时意动而出的话再不犹豫了。
空穴不来风,如今曹府将迁往洛阳的传闻既然都传的沸沸扬扬,那么司州局势即便今年无法稳定下来,明年也必然大定,届时自己如何不能带了满满远赴洛阳寻曹劲?
三年了,明年就第四年了,真的太久了。
在一切可能的情况下,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即使她不需要丈夫,可满满需要父亲。
如此一番心绪转动,甄柔心思一定,将女儿的鞋袜穿妥当,这就蹲在女儿的跟前,肯定地点头道:“当然,不信我们拉勾?”着,伸出右手指。
满满显然经常和母亲玩拉勾的游戏,她立马喜笑颜开地伸出指,勾住母亲的指,一晃两晃地念道:“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朗朗上口的话念完,母女俩大拇指相对一点,这就誓言生成了。
孩子的高兴就来得如此简单,满满一下子心满意足极了,自己梭下卧榻,就牵住甄柔的手,甜甜笑道:“母亲,满满饿了。”
甄柔回握住满满软软的手,尔后起身,低头笑道:“好呢,我们这就去用朝食。”
见甄柔三言两语将满满哄得脸上全是笑容,都以为甄柔去寻曹劲不过戏言,阿玉这便感慨道:“还是世子夫人有办法,这就将翁主住了。”
听阿玉所言,就知道多半以为自己是笑罢了,甄柔也不解释,只看着庭院外白晃晃的阳光,吩咐道:“今日大热,我从卞夫人处请过安,你就看着时辰将满满送到姚夫人的水榭去,我们母女去那乘凉。”
阿玉应喏。
姜媪又寻思道:“世子夫人和翁主估计要待到傍晚才回,恶五恶日马上就要到了,奴婢正好将苍术、白芷闭室烧了。”
自三年前那场瘟疫之后,如今人人都注意盛夏之前净空气,以免遭受瘟疫蚊虫类染病。
甄柔自是赞成。
三年如一日。
早上便在照顾满满,主仆闲话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