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抱。
那力道委实不轻,好似要将人糅入身体一般,甄柔被那一身腱子肉也硌得极不舒服,忍不住就要反抗,不想曹劲突然放开她,甚至一眼也不曾看她,就上了水池,扯过棉袍,大步扬长而去。
转眼之间,偌大的浴室里只剩甄柔一人。
看着曹劲匆匆离开的地方,甄柔不觉身体有些凉意袭上,她随之将自己没入暖意融融的温泉水之中。
等她从浴室里泡汤出来,曹劲早已离开九夷山多时了。
以为曹劲只是去处理什么紧急要务了,总归人该是常留在信都的,甄柔也不多上心,只觉爬一下午山,晚上再泡个温泉,实在是一种享受,整个人好似连筋脉都为之舒展开来了。
如是,这一晚上甄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十分安宁地拥有了好眠的一夜。
酣然一觉,直至第二日上三竿才慵懒起身,有些可惜错过了九夷山看日出,不过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便也敛了心里的遗憾。
加之呼吸着九夷山新鲜的空气,似乎头脑都为之更清醒了,对家人的话一时如泉涌浮上心头,她更是无心思去想曹劲,就在温泉别院将那封未写完的家书完成,又逗留了一时,才踩着暮食的点回府。
农历二三月间,还是白昼苦短。
傍晚之际,已擦黑。
三房院子里早已撑杆上灯,一片灯火辉煌。
却甫一踏进他们三房的院子,就见姜媪匆匆迎了上来。
姜媪最是沉稳,若无大事不会一直在院门口等她,甄柔敛了闲适的心神,问道:“姜媪,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她们正站在第一进院子里,姜媪欲直言其,余光却见张伯还在一旁,又看甄柔一副不徐不疾的样子,她默了一默,将话在口里变了变,道:“三公子许是恐少夫人太过担心,没有告诉您,衮州突发事端,三公子今日中午已经赶赴衮州了。”
甄柔闻言难掩错愕,“已经走了?”
也实在太过吃惊,昨日还陪她上九夷山看晚霞,怎么突然走就走了,也顾不得其他了,甄柔当下忙问道:“衮州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夫君立马赶去。”
见甄柔一脸关切,姜媪暗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张伯道:“婢不甚清楚,还是得张伯为少夫人解疑。”
甄柔随即看向一旁的张伯,询问道:“夫君已被留任信都,怎会突然又去衮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夫君走时可有交代什么?”
到最后,恍然想起昨日曹劲离开时致歉的话。
当时她听起来还觉得曹劲题大做,不过是临时先回府一趟,怎么做出一副要分别在即的样子,现在看来,曹劲是早知道自己要远赴衮州了。
念及此,甄柔不由脱口而道:“夫君也是,昨日为何不与我。”
张伯见甄柔确实心系曹劲,他心下不悦稍缓,恭敬回道:“大批难民涌向衮州,趁势作乱,公子前去处理此事。另外让少夫人勿担心,是两三个月就会处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