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右脑粉碎性骨折,……左脑为减压去掉一块头骨,术后无出血症状……”
“您就直接他有事没事吧。”医生的话听不明白,熊猫急了。
“不好,还要再观察。”医生看看三人,撂下一句话而去。
“杨师傅,宗主,杨师傅来了。”那边,一身便装的杨晓强从电梯里走出来,三人马上迎了上去,“郑队,有消息吗?”这个消息当然是死亡原因了。
“初步推断是与禁毒局的仲互相开枪射击,但在他身上发现了毒品。”
“杨师傅,你的意思是?……”熊猫倒吸一口冷气。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在跟踪车辆没有找到之前,不能下结论。”杨晓强难得的庄重起来。
马斯洛冷冷地盯着他,“他不会的,如果别人涉毒我相信,郑队眼里沙子都容不下一颗,他会涉毒?”
“那毒品哪里来的?”杨晓强马上提问道,马斯洛却哑然了,他难受地低下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平静,“杨师傅,我们请两假吧。”
“实习第一就请假?”
“嗯,我们与郑队很熟,我们想回去看看,把他送回家。”
“对,送他回家。”
“送——郑——队——回家!”郎建辉几乎一字一顿道。
杨晓强郑重起来,他挨个拍拍三人的肩膀,“行,我跟傅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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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还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心痛的么,看着郑涛的父母扑在郑涛的尸体上痛哭失声,看着郑涛的妻子哭得站立不住,看着郑涛的女儿哭得几度晕厥,马斯洛的眼泪如破堤之水再也忍不住了。
市刑侦支队、鼓城区刑侦大队的人都来了,李耀光、鲁凤鸣、陶玉凯……
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张一张悲痛的脸庞,让人不忍直视。
突然,郑涛的妻子快步走到李耀光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得李耀光赶紧扶她起来,“弟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支队长的眼圈红了。
“李支,您是郑涛的老领导,他是什么人你最清楚,”郑涛的妻子泣不成声,“现在有人他是毒贩,”她抽泣着再也不下去,“我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身上还背着一口黑锅……”
话还没完,她就背过气去了,“妈——”郑涛的女儿凄惶地叫喊着。
郭鲁敏忍不住背过身掩面而泣,马斯洛等人也泣不成声,李耀光胸口象被人猛地捶了一下,喘不过气来,钻心般地疼。
他抹抹眼泪,紧咬牙关朝外走去,表情刚毅,眼神凛然,“给我接省厅,总队。”
他回头看看这被悲伤淹没的家庭,看看一个个默默垂泪的战友,又看看静静地躺在车上的郑涛,这个对犯罪分子一把刀,对同事朋友一团火的战友、兄弟,他暗咬钢牙,“老队长,是我,是,我马上过去。”
省厅,张任侠眼圈泛红,可是问题没有查清之前,他的身份不能出现在那里。
他慢慢翻开日历,这一是:018年9月1日。
他明白,这场战役,已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