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在青丘城,而是选在了招摇城。
做法却是跟青丘城类似,都是在城郊建设新区,尽可能地不破坏城池旧有格局,从零开始更容易描绘蓝图。
在乾元的规划中,未来的招摇城将是重工业区。
在地球已经日渐被边缘化的自行车跟三轮车,在禹余却大有可为,借助已经建成的水泥路网,势必将颠覆人们的出行方式。
自行车就不了。
三轮车的出现,则为远距离运输提供了另一种更便捷的方式,无论是用来运输商品货物,还是运输军用物资,都比现在的牛车、马车好使。
关键是耐用啊。
有了更便捷的出行工具,势必将加速人口流动,逐渐打破城乡壁垒,让农民更愿意,也能更便利地进城。
未来生活的改变,将是颠覆性的。
最大的惊喜则出现在新占领不久的杻阳府,经过勘探队伍的搜寻,终于在杻阳府怪水县发现了石油。
当地人谈论的怪水,其实就是石油。
石油对工业的意义无需赘言,它将是封地工业化真正的引擎,着实解除了乾元的一块心病。
乾元之前还担心在禹余找不到石油,那他一直推动的工业化,未来势必将成为一场笑话,无疾而终。
现在好了,心头大石终于落地。
根本没有犹豫,乾元直接拿出两万点杀戮值,给田曹司工业曹下了死命令,务必在一年之内,在怪水县建成一座炼油厂。
有了石油,乾元的步子就能迈得更大一些。
比如之前一直想,却始终不敢做的——建设铁路,连通分散在封地各处的钢铁厂、煤炭厂、橡胶厂、铜矿厂、炼油厂等等。
将封地工业组成一张网,变得更有效率。
除此之外,铁路对大宗商品的运输将发挥决定性作用,必要时还能替大军运输粮草物资,甚至直接运输军队。
未来简直充满无限想象空间。
正是因为封地工业化取得的这些成绩,促使一座又一座的新工厂在各府县冒了出来,对工人的需求自然也是急剧上升。
直到此时,像忠叔等最早一批追随乾元的官吏,这才明白,为何殿下刚在翼泽县站稳脚跟,就急急忙忙地提出鼓励生育的政策。
想明白之后,对殿下的高瞻远瞩,忠叔等人也就只剩下赞叹的份了。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各级衙门对流民的欢迎了。
反正随着九州一号跟马铃薯在全郡推广开来,封地有的是粮食,别喂饱流民了,就是再加半个郡的百姓都没问题。
另一方面,随着水利设施的更新,各种铁制品农具的“泛滥”,封地农业正在心翼翼地迈入现代化序列。
增产又增收。
各地粮草年年爆仓,这还是在大规模灵田改造的前提下。
…………
八月二十五日,秦王府。
乾元正在会同田曹司,商议封地最新的工业发展规划,事实证明,之前的那份规划还是太保守了。
这也不怪负责此事的长孙冲,毕竟事先谁也想不到,短短两三年时间,封地会从一府之地扩张到一郡之地。
真是一日一变。
乾元跟长孙冲已经达成共识,田曹司工业曹主要负责封地工业发展全局规划,比如在哪发展重工业,在哪发展轻工业之类的。
既是要形成集聚效应,也是避免府县两级衙门乱搞一通。
造成资源浪费。
白了,工业曹将逐渐从一个具体的参与者,转变为一个产业引领者,操盘手,负责的是整个产业的有序发展。
这对长孙冲而言,无疑又是一项新的挑战。
好在长孙冲没让乾元失望,经过几年的磨砺跟钻研,若要论对工业领域的了解,怕是乾元这个穿越者都比不上长孙冲。
他已是真正的工业通,没有辜负乾元一直的期望。
两人正谈的起兴,门外突然来报,却是边境传来急件,报告了第一军团的异常举动。
驻扎在封地北部的第二师团,请示该如何应对。
乾元放下急件,抬头对长孙冲道:“这份规划,你再好好打磨一下,下次再讨论。”
“诺!”
长孙冲浑身充满干劲,除了自身得力,家族在神都的重新崛起,无疑也为他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当然,父亲来信,依旧叮嘱他在封地好好干,别有其他想法。
这正合长孙冲之意。
…………
送走了长孙冲,乾元没在书房呆着,转了几个弯,来到王府一出偏院。
这正是十四皇子下榻之地。
自从到了招摇城,乾元没有将十四皇子送回神都的意思,十四皇子本人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平日里都是在封地四处走走看看。
显然,对招摇城正在发生的一系列变化,十四皇子大感兴趣。
倒是也巧。
乾元来的时候,十四皇子少见的没有出门。
“十五弟真是稀客啊。”十四皇子笑道。
乾元苦笑道:“我是向十四哥求救来了。”
“哦?”
乾元也不解释,直接将方才那封急件递了过去。
十四皇子心中就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接过,看罢,脸上再没了之前的轻松,“不可能啊,三哥怎会如此糊涂?”
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感情上,十四皇子都不希望三哥在这种时候对招摇郡下手,那不有病吗?!
整个帝国,谁不知道西南兵团的赫赫凶名?
乾元道:“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事情它就是发生了,久闻十四哥是有名的智多星,何不替我参详一二?”
十四皇子脸色发苦,他知道,乾元这是问罪来了。
“要不,我跑一趟太华城,替十五弟当一回客?我是真不希望,咱们兄弟之间刀兵相向。”十四皇子半真半假地道。
乾元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当客就不必了。不知十四哥有没有兴致,陪我去边境视察一番?必要时,也可充当中间人,调解一二嘛。”
“没问题。”
十四皇子很爽利地应下,他也知道,想让乾元直接放他走,怕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