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盛明阳既然这是阴沟下的生意,那就明霍七所做的放贷跟牙行,手段不正。
盛明阳简单提了几句,姜羲跟苏策便听得胆战心惊。
反正这霍七,干的都是丧尽良的事儿。
本来霍七够圆滑,做事素来低调,不然这种勾当也不会干了十几年也没人发现,偏偏这次撞到了盛府这块铁板上。
如今霍七已经消失在了樟州,去向不明。
盛明阳气得不行,嚷嚷着非要找到这霍七,把他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竟敢绑架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人家原本是冲着我来的。”姜羲插嘴。
“……那也不管!冲着你来跟我有什么区别!”盛明阳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姜九!这次你救了我!我盛六铭记于心!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姜羲瞥见盛明阳神采灼灼,没有打压这地主家傻儿子无处宣泄的过度热情。
“哦对了,有一件事儿。”盛明阳挠挠头,有些尴尬地开口,“昨晚我们遇见的那个少年,去找你了没?”
苏策吃惊:“你怎么知道他找阿九来了?”
“他问了我你在哪儿,我就了句玉山……”盛明阳皱着眉,神情有些挫败,“我看那子是个良才,本想留在身边,不定培养几年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结果他非要找你,对我的提议视若不见,我派了人出去找,在玉山上搜了整整一夜,还在你院子前蹲点,都没守着他。”
“那他为什么一大早就直接出现在了我院子门前?”
姜羲直白的一句话,狠狠扎了盛明阳的心。
他抹了把脸,惊叹不已:“那可真是个厉害人物,能出入我盛府如无人之地不,还能避开盛府这么多精英侍卫!他要跟着你?”
“嗯。”
盛明阳很是心塞,不过这好事儿落在姜羲身上,他还是乐见其成:“我已经让人查过那少年的身份了,就是樟州附近一个村庄的人,原本是被丢在路边的弃儿,被那村子里的一个老鳏夫捡回去养大了。他自便生神力,邻居他十岁就能扛起一头牛,唯独性子有点怪,不善言语。几年前他养父去世,他就更不话了,后来无缘无故从村子里消失,来了樟州,身无分文,全靠乞讨为生过了几年,直到前段时间被霍七的人骗去,是要卖到北方当奴隶。”
盛氏不愧是东阳盛氏。
短短一夜,就摸清了那个少年的来历身份。
姜羲听得认真,到最后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他不与村里人来往,邻居只听到他养父叫他星。”
星?听上去柔柔弱弱的名字,很难跟少年沉默不可越如高山般的身影联系到一起。
但莫名的,似乎又很适合他,只是不出哪里合适。
盛明阳又道:“我是求才不得,你倒好,将这么一块良才美玉拒之门外。姜九,听我的,这少年还不错,以后你也不能潇潇洒洒一辈子孤身一人,等你走得越高,身边总要有拿出手、帮你处理杂事的随从,从现在培养最好,我建议你把他收下。”
盛明阳话里话外,大概是觉得姜羲她未来成就,不会止步于此。
就像玉山的无数学子一样,万中求胜考入玉山,不过一个开始。
后面还有漫漫万丈道路,等她攀援。
但盛明阳不知道,姜羲没有卷入红尘浊世的意思,身边有阿福阿花足矣,不需要再多一个星。
“我考虑考虑。”
姜羲委婉拒绝了。
盛明阳听出她话外之意,可惜地摇头叹气,却没什么。
马车上了玉山,盛明阳盛明煊又赖在姜羲院子里好一会儿才离开。
苏策没走。
“你怎么没赵常书的事情?我们死活找不到的赵常书,对盛府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毕竟赵常书本来就是姜羲猜测的幕后黑手,与盛六被绑架这事儿脱不了关系,盛府介入也是理所当然。
姜羲靠在树下闭目养神,眼也不睁就道:
“等我亲自见了赵常书再,盛府的雷霆手段,跟我的不一样。”
苏策心头一凛,猛地看向姜羲。
他竟然从姜羲这句寻常平凡的话语中,听到了腾腾杀机。
以及,一种被冒犯的无上威严。
威严……这词儿有点诡异,但苏策脑海里当即蹦出来的,只有这两个字。
雷霆雨露俱是恩!
这就是苏策此刻的感受!
心猛跳不止,苏策短暂犹豫,又去看姜羲,却发现闭眼的姜羲,周身都是宁静祥和的气息,又哪儿来的什么杀机什么威严?
大概是他看错了。
苏策笑着摇头。
……
姜羲得知赵常书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赵常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