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码头上众人神情莫测,既被诗词中点染的画面摇晃得心神不定,又为姜羲年纪却展露的峥嵘诗才而震撼。
听,这位才今年才十三岁!
就听得花船上飘飘渺渺,如雾隔纱飞来一道声音:
“霓裳请公子上船一见。”
“成了!”盛明阳攥紧拳头,没理由不在脸色铁青的秦源身上踩上几脚,落井下石一番,当即对他一阵哈哈大笑,眼神轻蔑至极。
姜羲都快看不过去了,飞去一个眼神:还不登船?
盛明阳嘻嘻哈哈的,拽着盛明煊跟苏策,嚷嚷着今要带他们见识一番,大摇大摆地跨上船。
有客而至,花船不再停泊,渐渐离开码头远去。
花窗突然冒出一个玉冠脑袋,朝着秦源一边摇手一边大喊:
“好弟弟!不必目送大哥了!”
有人噗嗤乐了。
秦源冷冷地回头去,却没看到是谁在笑。
他倒觉得,四周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包含怜悯跟嘲笑。
该死!盛明阳!姜羲!
盛明阳还在嚣张大喊:
“好弟弟,等大哥回来,一定给你多叫大哥的机会!”
秦源脸色越发难看,压低声音冲宋尚喝道:“都怪你装什么君子风度,若是你先写,赢的人未必会是盛六!”
秦源的话不无道理,毕竟那“月”木牌早在三日前就已经挂出来,宋尚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冥思苦想,三日才写好了一首诗。
若是宋尚先作诗,不定登船的就是他们。
宋尚苦笑道:“我的诗没有她的好……对方虽是年纪不大,但诗中心境,我的确不如。”
宋尚自认输得不冤。
偏偏秦源不这么以为,他声音阴鸷:“你这次让我丢了大脸,我自会告诉阿娘!”
完拂袖而去。
宋尚默默叹气,他家境并不足以支持他在长安完成学业,基本都是来自秦家的支持,若是秦源回去告上一状,不定真会给他带来不影响。
……
盛明阳冲秦源耀武扬威完了,心气儿顺了,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船舱呢。
隐隐期待的盛明煊声地问苏策:“莲房哥,待会儿我们可以见到那位下第一名妓吗?”
被莫名其妙拉上船的苏策,还沉浸在紧张情绪中,只能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二人坐姿很是拘谨,一看就是第一次上青楼的雏儿。
盛明阳这位青楼常客自不用,闲散慵懒地靠着椅子,自在得像在自家。
姜羲呢,同样不见怯意,找来婢女为她上酒,怡然自得地自斟自饮。
只是几人坐了一会儿,迟迟不见那位名妓霓裳露面。
问过婢女,婢女抱歉道:
“霓裳姐姐了,只请作诗的郎君上楼。”
盛明阳面露不满,但毕竟是人家的规矩,他也不好什么,反正蹭着姜羲上船也就够了。
婢女赶紧安抚:“但是几位放心,我霓裳阁也有几位姐妹,为君献舞一曲,虽是蒲柳之姿,但望几位万万不要嫌弃。”
蒲柳之姿当然是谦虚话,几位披着蝉翼薄纱的舞姬赤足踏鼓而来,腰上环佩叮当,面纱后半遮半掩的姿容,秾艳若牡丹绽放,看得苏策盛明煊两个单纯的毛头子,当即绯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