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徐子陵般把他由头看到落脚,同时动容。
傅君婥点头道:“陵鬼果然有点道行。”
寇仲欢喜道:“我这兄弟怎是道行,我看他平时蠢蠢呆呆的,原来只是大智苦蠢,深藏不露,累得老子不断要表露本是大巧若拙的智慧,却竟变成了卖弄聪明。”
傅君婥忍不住曲指在寇仲的大头敲了一记,道:“若你再插科打诨,我便再不传你功法了。”
寇仲摸着大头抗议道:“我的娘下次可否改打屁股,否则若敲坏了我的头,还怎样练娘的上乘功法呢?”
傅君婥没好气和他瞎缠,迳自道:“我教你们的叫“九玄大法”,始于一,终于九,除家师外,从没有人练至第九重大法,娘也……噢!我也只是练到第六重。”
傅君婥冲口而出自称为娘,窘得俏脸都红了,更是娇媚不可方物,见两子均暗自偷笑,大羞道:“不准笑,都是你们累人,你们究竟学还是不学?”
两人忙点头应学。
傅君婥好一会才回复常态,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顿了顿续道:“勿觎了这重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仍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一事无成。”
见两人都在摇头晃脑,似乎大有所得,讶道:“你们明白我甚么吗?”
寇仲奇道:“这么简单的话,有甚么难明呢!”
傅君婥暗忖师傅已盛赞自己乃练武奇材,但到今练至第六重境界,才能真正把握法诀,这两个子怎能一听就明,指着寇仲道:“你给我来听听。”
窗外光线转暗,室内融和在淡淡的暗光里,另有一番时光消逝的荒凉调儿。
寇仲愕然道:“这番话已得非常好,很难找别的言词代替,勉强来,该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机缘至时,便会接触到娘所指的体内那自悉具足的无形宝库,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便可练出了他娘的……噢,不,只是练出了真气来。,我可否立即去练。”
傅君婥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解,比之师傅傅采林更要清楚明白,这人资之高,巳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一时竟不下去。
徐子陵道:“仲少若这么急切练功,不定反为有害,斯谓无意之意,应指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故空而不空,清静而微,来不可逢,往不可追。”
傅君婥更是听得头皮发麻,这两人就像未经琢磨的美玉,自己稍加启发,即显出万丈光芒来。
寇仲尴尬道:“我只是吧了!不过请娘快点传授有形之法,那么时机一至,我就会无论于吃饭拉屎之时,都可忽然练起功来了。”
傅君婥气道:“不准再污言秽语,我现在先教你们盘膝运气的法门,只一次,以后再不重覆了。”
两人精神大振时,敲门声起,却是来自傅君婥的邻房。
傅君婥叹道:“晚膳后再继续吧!”
见到两人失望神色,差点要把宋师道的邀约推掉了。
忽然间,她真有多了两个俏皮儿子的温馨感觉。
…………
就在宋师道宴请傅君婥时,那些追踪傅君婥的势力,也已经从山林中出来,回到了自家船上,并确定了傅君婥此时的大致方位,正大力排查着可疑目标。
而宇文化及的水师船队,更是因为船速的关系,也已经与宋阀商船的距离,相差不到二十里了。
若是双方速度不变的话,宇文化及的战船,将会在山阳追上宋阀的船队。
可,此时的江面上,可不止一方势力,将眸光看向了宋阀商船,想要偷偷潜入,确认傅君婥是否在船上。
就这样,一场无声的风雨,慢慢的将宋阀的商船包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