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液立时沸腾起来。
这些年来,由于位高权重,他已罕有与人交手了。
现在机会终于来到。
“报!大人有紧急军情。”
这时,船上负责通讯的尉官,带着一只信鸽急忙跑来。
宇文化及收回眸光,低头看了尉官一眼后,伸手道:“拿过来。”
“是。”那尉官立马将手中的信鸽递给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接到手中,没有立马打开信鸽腿上的通讯管。而是细心检查了一下管上的封口,发现完整后,才拧开通讯管,拿出立马的情报。
对着火光,将情报铺开,里面只有两句话:“长生诀在剑神林道手中。若事不可为,可直接带林道面见圣上。”
“斥候可将消息确认?”
“回大人,消息已经确认。昨中午,剑神林道前去找推山手石龙,将长生诀抢夺到手。并让推山手石龙传出消息,想要见一下当今圣上。这道消息,借助石龙和李阀的人脉,此时已经传遍下。”
“石龙!”
“林道!”
宇文化及轻声叨念了一句后,才开口道:“继续前进,直达江都,去扬州。
…………
而在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在屋内的暗黑里,发出一声呻吟,接着是身体转动的摩擦的响声。
一把仍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低唤道:“陵!陵!还痛吗?”
再一声呻吟后,另一把少年的声音应道:“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下趟若有正货,千万不要再去算死草那处换钱了,既刻薄又压价,还要告诉言老大那狗贼,想藏起半个子都要吃尽拳打脚踢的苦头。”
话的是住宿在这破屋的两名混混,他们的父母家人均在战乱逃难中被盗贼杀了,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两名子凑巧碰在一起,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
年纪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岁,的一个叫徐子陵,刚满十六岁。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来,到了徐子陵旁,安慰地道:“只要没给他打得手足残废就成了,任他言老大其奸似鬼,也要喝我们,嘿!喝我们扬州双龙的洗脚水,只要我们再抓多两把银子,就可够盘川去弃暗投明,参与义军了。”
徐子陵颓然躺在地上,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下颚,问道:“究竟还差多少呢?我真不想再见到言老贼的那副奸样了。”
寇仲有点尴尬地道:“嘿!还差二两半共二十五个铢钱才行。”
徐子陵愕然坐了起来,失声道:“你不是过还差两半吗?为何突然变成二两半?”
寇仲唉声叹气道:“其实这银两欠多少还不算重要,最要命的是那彭孝才不争气,只两三下就被官兵收拾了。”
接着又兴奋起来,揽紧徐子陵的肩头道:“不用担心,我昨晚到春风楼偷东西吃时,听到人现在势力最大的是李子通,他手下猛将如云,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最近又收服了由左孝友率领的另一支起义军,声势更盛。”
徐子陵怀疑地道:“你以前不是最厉害的是彭孝才,接着便轮到那曾突袭杨广军队的杨公卿吗?为何突然又钻了个李子通出来。其他你过的还有什么李弘芝、胡刘苗、王德仁等等,他们又算什么脚色呢?”
寇仲显然答不了他的问题,支支吾吾一番后,赔笑道:“一世人两兄弟,你不信我信谁?我怎会指一条黑路你走呢,以我的眼光,定可拣得最有前途的起义军,异日得了下,凭我哥儿俩的德望才干,我寇仲至的都可当个丞相,而你则定是大将军。”
徐子陵惨笑道:“只是个言老大,就打得我们爬不起来,何来德能才干当大将军呢?”
寇仲奋然道:“所以我才每迫你去偷听白老夫子讲学教书,又到石龙的习武场旁的大树下偷看和偷学功夫。德望才干都是培养出来的,我们定会出人头地,至少要回扬州当个州官,那时言老大就有难了。”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我现在伤得那么厉害,白老夫子那使人闷出鸟蛋来的早课明可否免了?”
寇仲咕哝两声后,让步道:“明就放你一马,但晨早那一餐却得你去张罗,我想吃贞嫂那对秀手弄出来的菜包子呢。”
徐子陵呻吟了一声,躺回地席上去。
就在两人声嘀咕时,却不知道,在离两人不远的一堵高墙上,林道正在思考着见不见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