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且做出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弟兄们一早就给他办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曹化淳闻言冷笑几声,不无意外地道:“呵,这些商人哪家没点底子,不然皇上要我们西厂干甚么的?”
“庞氏的罪证一并记录,以免他们日后再做出甚么糊涂事儿来,这次庞氏就先不要算了,赵家最近不是常和郑芝龙有来往吗,把他算进去。”
“厂督明鉴,小的明白!”
“去办吧。”
不久之后,无数身穿红色制服,腰带长刀的西厂厂役登上街头,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街头百姓似乎对他们并不害怕。
正相反,许多人还在交口议论,说这次西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知道是哪家缙绅商人做出了危害深重的事被查到了。
“开门开门!”
一名西厂档头带着十几个厂役敲响了位于南京棋牌街繁华之处的田家大门,不久之后,从门内跑出一个管家小老头,见到来人装束,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田家旧是金陵富商,以布匹起家,如今则主要京营粮食行当,自是因为粮食买卖如今在黄河以北的炙手可热。
天老爷正和小妾卿卿我我,忽然听见西厂登门,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番子来了又怎么能是好事,只怕要遭大祸临头了。
“西厂奉旨拿人,田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吧?”这档头拿出一面腰牌,上书西缉事厂四个大字,凡商人富户见了,无不是颤抖战栗,寝食难安。
“这,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田某一向老老实实,从无违反乱纪之事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次是皇上要和你们聊聊。”档头见他实在害怕,其实也顾虑抓人费劲,便是冷哼几声解释起来,“你不必害怕,若是要杀你,小爷我何苦麻烦这么一遭,直接来抄家岂不快活?”
“说的倒也是,那,那田某能否先托付家族事务,再与军爷启程入京?”说着,田老爷朝管家看一眼,后者也是十分识趣的上前塞了几块银锭。
旁若无人的掂了掂分量,档头自是有些欢喜,带着番子向后退了几步,冷哼着道:“田老爷轻便!只是不要耽误了太久,不然上头怪罪下来,小爷可还是要拿您说事儿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番子话说的直白,有些张狂,但其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耽误太久他回去没法交差,肯定不能自己揽过去,是要把责任向田家这边推的,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档头在田府中的时候,余下杭州、苏州等处的不少气派宅院之中,都有西厂的厂役在登门拜访。
这些番子或是强制拿人,或是如这档头一般给点面子解释清楚再带走,反正无论如何,这二十家的老爷们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都给他们给裹带着往京师去了。
由于朝中早有交代,沿途官府对西厂的厂役们没有任何盘问,所过之处都是开关放行,大约十几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冬暖阁外的偏殿。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这些富商都是有些畏惧的咽了下口水,谁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会见到大明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