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道:“城中没有喊杀声,应该是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高义欢眉头紧皱,遂即又心中狂喜,寻思着,莫不是大舅子自焚呢?
这样的话,对于高义欢来,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当即下令,“赵大宪、徐黑虎、黄秉忠,你们率领大军,立刻进城救火。”
朱慈烺将主要的兵力,调入湖广,妄图靠着江北和长江堑来阻拦魏军的进攻,当魏军歼灭江北明军,大军渡过长江后,湖广明军远水不解近渴,朱慈烺手上已经没牌可打。
此时整个南京城中,守军只有不到一万人,而且并非精兵,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大魏的十万虎狼之师。
高义欢一声令下,魏军从多处攻击南京城,明将冯厚敦战死于通济门,锦衣卫副使马銮在太平街巷战被杀。
明朝大学士阮大铖打开正阳门,向魏军投降,大股魏军蜂拥而入,冲入南京城。
不到一个时辰,魏军进入南京,并控制各门,城中只有一些死忠于明朝的军队,还在进行零星的战斗,不过大势已定,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无畏的牺牲。
赵大宪带人冲入宫城时,整个皇宫已经是火光冲,不见朱慈烺的身影。
次日,南京城内的大火,被魏军扑灭,城中情况基本稳定,高义欢才在大军的簇拥下,进入南京城。
这时他来到被烧成一片白地的宫殿,看见灰烬中,还升腾着一缕缕的黑烟,神情悲痛,“找到朱慈烺的尸体了吗?”
这是还不确定,可是高义欢潜意识里,已经希望朱慈烺死了。
没人报告朱慈烺自焚啊?赵大宪微微一愣。
“陛下,臣抓了几个太监,据他们交代,火确实是朱慈烺命人放的,而且当时朱慈烺就在殿中,可是臣在废墟中找了许久,却并未发现朱慈烺的尸体。”赵大宪沉着脸抱拳。
“没找到尸体?”高义欢眉头皱成川字。
一旁陈名夏沉吟一阵,忽然惊呼道:“陛下,朱慈烺莫不是想学建文帝。”
高义欢神色阴沉,“派人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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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在魏军与明军交战时,魏军与清军的战斗,也已经进行了几个月的时间。
战争初期,豪格忽然突袭了动摇的科尔沁,缴获了大批牛羊,并获得了近万蒙古兵,使得他的兵力达到了近九万人。
豪格在解决科尔沁后,立刻收缩回辽河平原,吴三桂以漠东为根基,派出骑兵袭扰辽东,使得清军无法进行播种。
若是任由魏军破坏,秋粮必定歉收,豪格迫不得已,率领九万人马,意图与魏军决战。
四月间,李定国与吴三桂两人联手,七万魏军与九万清军,大战于三岔河,双方死伤近万,豪格并未击败魏军,反而逐渐不支,他见无望取胜,军队退回盛京。
李定国率兵追击,大军进抵辽阳城下,准备攻拔辽阳城。
此时辽阳城头,燃烧了一半的清军残旗,插在城头,城墙清军士卒,抱着兵器,背靠墙垛坐着,神情萎靡,城下魏军火炮轰鸣,一团团的硝烟升腾,大炮猛砸城池。
三万魏军士卒,遍布辽阳城下,战斗异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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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被豪格偷袭后,福临的舅舅吴克善,率领数千残兵,来到了海参崴。
这时,在一间木屋里,博洛、尼堪与吴克善等人围在火堆旁,神情都带着忧郁。
“魏军势大,我本欲撤离科尔沁,向北迁徒,躲避魏军兵锋,不想豪格居然不顾满蒙间的情义,突袭了科尔沁。”吴克善一脸愤怒,向博洛等人诉着,科尔沁遭袭击的过程。
博洛听了一会儿,就已经明白过来,科尔沁是豪格的侧翼,肩负着抵挡吴三桂和漠北蒙古的责任。
面对吴三桂的袭扰,科尔沁准备撤走,等于就是让出侧翼,让吴三桂攻击豪格,豪格便索性袭击了科尔沁,兼并科尔沁的兵力,来对抗魏军。
如果是博洛,他认为自己也会这么做,因此他并不想再听吴克善诉苦,而是问道:“王爷,辽东那边战况如何?豪格能够扛住魏军的攻击吗?”
吴克善冷笑道:“魏军今非昔比,不是腐朽的明朝,豪格怎么会是魏军的对手。我收到消息,豪格在三岔河吃了败仗,人马已经退回盛京,可是魏军并不打算放过他,李定国占据盖州、海州卫,已经推进到了辽阳。如果战事在辽河平原上继续下去,用不了几个月,豪格就会缺粮,届时他不败也得败。”
博洛听了这话,神情沉重,如果豪格失败,他们就失去了屏障,或许用不了多久,魏军就会杀到海参崴。
木屋里,众人一阵沉默,博洛沉吟半响,沉声道:“如果豪格战败,这里也不安全,我以为我们必须收拾一下,趁着气不太冷,继续向北迁徒。”
博洛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在海参崴扎下根,刚刚安顿下来,现在又要迁移,众人心头,便都有些不情愿。
“往北迁,那里可比这里还要冷呀!”尼堪眉头紧皱。
博洛阴沉着脸道:“如果魏军真推进到辽阳,就算打不下来,只要破坏肃王秋收,肃王也很难继续在辽东坚守。如果局势这样发展,我认为最晚十月,肃王就会放弃辽东。届时辽东被魏贼所据,我们的处境便十分危险。那时正是严冬,我们无法转移,不如趁着现在,继续向北迁徒,寻找一处安定下来。”
这博洛补充道:“北面环境虽然更加恶劣,但是据斥候的探查,也不是不能生存,在更北方甚至有一群白藩建立了堡垒。”
尼堪等人,犹豫了一阵,微微颔首,“好吧,魏军势大,我们同意暂时避开他们的兵锋,那就继续向北迁徒吧。”
博洛遂即站起身来,“那我去向太后和皇上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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