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被一元复始的荒冷气息,已经消失无踪。
在他们上空,一片光华里,有个巨大阴影横在那里,如同小船在眺望外星战舰,黑压压不知多宽广,外星参差不齐,气势却无边巍峨。
周围云环缠绕,彩光煜煜,一层又一层,宛若彩带守护着宝珠,一股生机扑鼻而至,即便间隔亿万里,那种熟悉感觉,让所有修士心神微震。
更神奇的是,这块浩大之地的一角,还有个小土块在远远缀着,如巨人在放风筝。
“是!”
“晚辈听着呢!”
他们未及仔细感受这块新的大陆,急忙俯首回应,看了一路,足有年余,几乎脑壳爆炸,终于有了消化之机。
恍恍惚惚间,让他们又心神一凛的是,感觉自己又动了,如同被绳索牵着,环绕新出现的界面,快速兜转一圈,便换成居高临下,将灵界大陆看在眼底。
‘这也太大了,那是汪洋吗?竟然占据半个界面,天水一线!’
‘哼!在旁边缀着的那一块,居然也比咱们混坤大了不知多少,这地方叫啥?’
柳薇薇蹦了蹦,赶紧拉着颜萃萱,努力向某处点指着,她之被陆寒回了一句‘好’,就扫去心上尘埃,已经满脸兴奋。
此刻的三颗星辰,距离这块新的大陆,仅仅不足十万里,仿佛三个小球漂浮在远古战舰上,对比之下太过微小。
即便砸下去,也顶多在汪洋里出现几个大水花,然后便被埋没的无影无形,众生更如微尘般。
他们见到的大陆,一片无尽水泽占了近半还多,相比之下的山川荒原,仅仅不足四成,有点可怜。
海在东南,陆在西北,三七比例,泾渭分明。
一座万丈神山,闪烁着无比炫耀之光,屹立在西南角落,有神光不断刺天,其巍峨和气魄,皆不能比。
“吾带着你们,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陆寒打断众人眺望,一具莫名其妙的话,传入每个修道者耳畔,地球上也嗡嗡有声,犹如天雷轰动,但凡人皆不可闻。
‘啊这……盟主带我们,纵览星辰深空,观瞻界面和寰宇,开眼界,阔心胸。大道之大,就在面前。’
蛮荒神殿上,一个声音立即冲天,音色深沉雄厚,如同兽吼累累,彰显心中藏匿豪气万千。
道之大,圣人也装不下,但空间更大,乃至洪荒六界,皆在混沌中,蝼蚁想纵览混沌,唯一的路便是修道。
‘莫非盟主的意思,是在点化我等悟道,要先悟空吗?!’
小界面,一人坐在天地盟总部,向这里遥遥行礼,他只是化神中期,声音按说顶多传荡千里,然而此刻却三界同闻。
一路所见,星辰陨石多如牛毛,神土大陆接连不断,但都在虚空里,体积微乎其微。先入深空,再有万物!
‘总感觉哪里不对,前辈带着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了?晚辈感觉,除了傻乎乎的看,根本啥也没做呀?!’
地球,蜀山之巅,有个女子仗剑,先泼洒出无数剑花,然后收势而立,小心翼翼的说完,赶紧低头,脸颊发烫。
此人一言,却引起哗然大波,虽无人能看到地球,更无法窥视是谁在辩论,但脸色都立即不悦。
‘小小女娃,竟敢大不敬!让我们看,就是莫大恩赐,盟主的一个姿态,都蕴含无穷大道,怎能吃着饭还砸锅!’
‘不错!此女目光短视,绝非修道之姿态,其言论贬低上尊,该当惩处!’
‘自从盟主回来的那一刻,虽然不说不动,也已经在指点我们,只是大都资质愚钝,根本无法体会罢了。’
不断有指责之声,附和之言从各地升空,然而除却附近之人,他们的话除了陆寒能一概收纳,根本不会传到蜀山上的女子耳畔。
“善!小小元婴,还在道之初,既是劣势,也是优势。她说的没错,吾在前方走,的确没做什么,尔等所收获,皆是你们所想,孤芳自赏!”
“随吾而走的,只是星辰!”
嗡——!
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猛地掉在湖面,剧烈爆炸而开,掀起滔天水浪,几乎遍地哗然。
尤其是数以万计的高阶,一阵瞠目结舌,怔怔看着陆寒的背影,满脸茫然蒙蔽,全部呆在原地。
更有甚者,糊的感觉神魂一晃,晕乎乎欲要摔倒,所听所闻如外星咒语,急忙拍打前额,头大!
‘什么呀?不懂哎!’
‘我要傻了!’
‘怎会啥也没做,盟主又在拿我等打趣,嘻嘻!’
不少人呆滞片刻,一拍大腿憨笑起来,仿佛在听相声,即便感觉不大对头,想不通便嘻嘻而过,不再深究。
越是高阶,越沉闷不语,蹙眉苦苦深思,总感觉自己如一块顽石,被把玩后随手抛之,一路所见,化为迷茫。
‘盟主带走的,的确是星辰,但我们都在其上,那不是等同带了咱们吗?’
‘不错!陆前辈是因为咱们,才带走的混坤大陆啊,这一切都密不可分,途中所见,便是高深的指点。’
‘怎会是我孤芳自赏呢?没有芳香,哪来的自赏,此乃因果嘛!’
各个地方的修士,逐渐神态各异,掰着手指开始分析,底气越发充足,对陆寒所言无法苟同,却不敢公开质疑和反驳,因为一个声音在心神深处呐喊:
“大能所言,岂是虚妄,他是对的!”
“那等高绝之辈,修为手眼通天,不知达到了什么层次,言出法随,必当精准!”
‘……?!’
头疼!
一片寂静,因此而始!
仅有几人,在那抿嘴,笑而不语,芳香自顾。
“难道你感觉他说得对?”
“那家伙的话,哎呀呀……!”
‘噗嗤!’
陆小环看着柳颜二女,傻子似的凝视自己,忍不住婉儿,伸手去拍拍两人的小脑袋,一阵阵道韵不断灌入,让灵光乍现。
‘啊?竟是这样啊!他真没做什么啊,但我们怎么现身玄界的,还是陆寒做了啊,到底做没做嘛?’
‘本来很简单的道理,怎的如此深奥了?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