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他自己也一言难尽。
刚刚确实闪进了一间酒楼,还是一间一看就是男人扎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酒楼。
秦隐从进去之后就埋头猛冲。
期间他还有些好奇为何本来想要拦他的伙计,为何在看到那诡异的步伐之后反而止住了脚步。
直到他冲进了这家酒楼的后院,推开了那间伙房似的木门……
如果时间能够再重来一次,他一定会选择换家酒楼。
鬼知道这从外面看上去的柴屋,怎么里面如此之大!
这分明是一座地宫!
七八丈外,木桌横七竖八摆开,坐满了男人,有擦刀的、擦剑的、摆弄弓弩的……
偏偏没有一个看上去正常的家伙。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停。
下一刻,四面八方,数十道不善的凶厉眼神投来!
“那娘………”毕方的嘴里瞬间失了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屋子彪形大汉。
最可怕的是那一片连着一片气旋炸开的声音,甚至还他姥姥的有大江奔涌的声音。
毕方瑟瑟发抖的缩回了竹篓,快进去时还用爪子钩了一下秦隐的衣襟,满眼复杂。
“我我走错了,你信吗?”
秦隐低头间眼神同样无比复杂。
这可是一屋子的修行者啊……
而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莽的山匪。
现在跑……
应该还来得及吧。
毕方悲愤的瞪了一眼秦隐,失望的缓缓摇头,而后用爪子钩住竹篓盖一拉,彻底自闭。
一条木案被拉开时摩擦的牙酸声响起。
有名身长九尺的瘦高男人,目光阴冷站起。
这破屋之内,烛火幽幽,随着对方的身影立起,开始弥漫起阴暗。
秦隐垂着的面部,匿于一旁幽幽摇曳的残灯烛火之下,脸颊肌肉轻轻跳动。
右手缓缓探向腰后,掌心接触到琅琊匕的冰冷手柄,缓缓旋握。
少年的眼中一片冷然。
今儿,看样子没法善了了。
对方在盯着自己。
秦隐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手掌、脚步之上。
步伐沉稳,是个高手。
而且应当高于气旋二重的自己。
对方盯着自己的举动,而且越来越近……
他要逃离此地,首先要格杀的就是这名瘦高个。
那么以追星步法跟进,再以匕首刺杀之法毙掉对方。
【就这么定了!】
秦隐的视线彻底坚决。
“拿个牌子怎么还磨磨唧唧的,交任务还是领任务?”
那瘦高男人不耐烦的走向秦隐。
竹篓里的胖雀子茫然抬头。
秦隐即将握紧匕首的手掌突然一顿。
下一刻,右手忽的错开匕首,捏住另一枚物件,随意甩去。
“也交、也领。”
银牌旋转着划过空气,四周的残灯晃了一下。
秦隐的眼神如狼般望去,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他在赌一件……
最不可能的事情!
瘦高男人两只随意在空中一夹,定睛一看。
听眼前之人声音不大,竟然佩银牌?
那人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融,将牌子掷回,大手向内侧一引:
“请!!”
四周的凶恶视线又同时落下。
一群彪形大汉该擦刀的继续擦刀,拭剑的继续拭剑……
瘦高男人眼中也透出友善之意……
眼花缭乱的一番变化,毕方已经彻底傻掉。
脑袋顶开竹盖看着秦隐,一脸茫然。
接住银牌,秦隐目光平静抬起。
他赌对了!
这里,赫然就是寻之不得的……
金阳城,永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