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这个囊括下的大局的,可能是修为尚浅,觉着那些都是极为遥远的事情,亦或者心境之上,姑且还是碧波轻漾,翻不起那等层级的大浪。因此,每每寒无逸或者苏七与他起这些,他听着,倒不怎么用心琢磨。
摆在他心里的道理,权且还很浅白,哪怕被寒无逸等人“倾尽全力”的在拔苗助长,却到底连那个“长大”的苗头都没有。
心湖里,依旧是古井无波,随遇而安。
不然按着苏七给他的规划,此行深入龙宫,他应该将体内那座“水府”彻底稳固下来,有机会更应当再摸到那座“金府”的边,离开龙宫后,苏七将会带着他寻找曾经结缘的那座“浮虚境”,助他打造“金府”,促他突破金丹,一路拔高至“碎婴境”。紧跟着并是将他扔到大泽,一边砥砺境界,一边寻找搭建其余“木、土、火”三府的机缘,直至突破碎婴境后,则根据形势,或回到玄清宗,或进入神仙道内部,亦或者仍旧作为万千种子之一继续散养……
然而这些事情,苏七未曾与他详尽过,即使了,姑且他还是会争一句“我命由我不由”,而后迎来一顿暴揍,苦哈哈的接受“既定安排”。至于要不要时不时都要“奋起抗争,以示为人尊严”,则又得看身为“护道人”的苏七下手重不重了。
宋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回过神来,陆柘正在不远处科普,大抵将他知道的那些东西添油加醋的了些,权做故事来听,确实分外精彩,至于与真正的历史大势比较,自然就显得戏剧化了很多,做不得数,也不能太过当真。
酒楼话本里的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等同于历史视之。
宋就绕着祭台走了一圈,白玉石铺就出一些晦涩图案,想来是传中的“图腾崇拜”了。起这个,宋就倒也听过一些算是“志怪”层面的东西,大抵是人族的修行功法最初可能就是源自于这些“图腾崇拜”,如同人类观百兽而习武的道理。当然其中真假,年代过于久远,即使真有那份闲心,也无可查证咯。
宋就在祭台南方的位置停了下来,蹲下身轻轻触摸了白玉石板,触手冰凉。
怀疑认识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在他旁边蹲下,盯着地上的图案看了一阵,好奇的问到:“有什么发现么?”
宋就缓缓睁开眼,抿嘴道:“这石头成色不错,砸人的话应该效果奇佳。”
“你打算带出去?”
宋就摇摇头,语气有些失落,“不怎么好挖啊。”
言下之意,顺手牵羊那么容易的话,他自然就不介意提着一堆出去了。
“哎,我叫苏青语。”良久沉默后,姑娘率先打破安静,自我介绍了一个名字,更多的内容则因为当下环境不便再。
宋就微微偏头,正色道:“我不叫哎,乔玉笙。”
苏青语哦了一声,跟着回想了一阵,应该是想在脑海里搜搜看有没有这个名字相关的东西,许久没什么收获。倒也怪不得她,平日里她深居简出到过分,如果不是这次实在找不出个人来,这趟差事也不会落在她身上,当然更为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师傅算的那一卦,的什么“宜出门,宜远行”。加之峰里实在是没有闲着的,刚好修为又在金丹以下的弟子了。
苏青语之所以对宋就有那么一丁点的“熟悉”,权且也是当初确实隔得很远见过面,算是有个大概的轮廓落在脑子里。
宋就没有注意苏青语的面色变化,继而到,“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应该有所防备。”
苏青语愣了愣,点点头,“这不是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嘛。”
宋就递了个白眼过去,不管认得与否,怎么看也就只是个孩子,身为前辈,眼下确实有提点义务,于是他继续了些“套话”。苏青语倒没有拒绝,当然大抵是左耳进右耳出了,这个本事在峰里的时候,就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宋就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白费了半口舌。不过将话题引开,倒免了被深挖身份的麻烦。女人啊,要是被她们所谓的直觉骤然发现了什么,那可就要面临一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麻烦了。
不远处陆柘领着两个姑娘过来,学着宋就样子蹲了下来。
陆柘开口,“有发现?”
“这个砖头可能很值钱。”
陆柘觉着没趣,看着苏青语。
苏青语点点头,“我也觉着值钱哩。”
陆柘一头黑线,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家伙怎就突然如此“熟稔”了。
旁边两个姑娘笑了起来,虽也含蓄,可也觉着分外可爱。
各自席地而坐,侃了些无关痛痒的废话,眼看时候差不多了,并也收起玩心,开始着手做正事。
“既然是个村子,总要上去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嘛。”宋就一脸的“见钱眼开”,几人也是习惯了他这副嘴脸,好歹是一起处过“一段时间”了。
陆柘率先起身,“做个分工,看着屋子也不多,每个人认几间,各自去碰运气了。我对这祭台兴趣很大,就不去了。”
宋就哦了一声,看向三个姑娘。
苏青语接了话过去,“我们去那边。”
目测应该是十点钟方向,目测屋子看起来要奢侈一些,不得是主持祭祀的大人物的居所。宋就点点头,选择了另一边那条上山的路,尽头只是几座低矮的草屋子,乍一看就没有什么探索的必要。
宋就姑且当作“游山玩水”,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下去。如此盛景,也不该错过啊。上一世去看个风景还得出钱,眼下这个世界,只要愿意则是哪里都不可去?
当然,出去一趟成本还是有些大,所以能够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多多少少,也该是一个补偿啦。
反正有大把时光,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