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临城下前赶到的封臣了。
“托伦方城到临冬城的理论所需时间也是三天。”克雷·赛文作为地地道道的北境人,自然对这些数据一清二楚,“但这是假设陶哈伯爵在接到您的传信后立马动身的前提下。然而实际上……信鸦可能出意外,集合军队需要时间,以及最明显的一个差异:托伦方城到临冬城间的道路,既没有经过修缮,也没有安排专人除雪。”
大厅内安静下来,地图桌前的三人可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他们经历过无数战争,都见识过许多“攻其不备式”的战例,但……在把赠地安插满了眼线、将巡逻兵撒出去几百里作警戒的情况下居然还被打了措手不及,在提前发现敌人踪迹后依旧来不及做出有效应对,这可真是叫人脸上无光到了极点!
这种超前时代的千里跃进、孤军深入式来袭,换了一个人采取,在座几人肯定是喝着酒吃着肉、一边组织着关门打狗的战术安排一边哈哈大笑地说这是来送死。但,偏偏,这回来的是艾格·威斯特,守夜人总司令、北境人的老朋友和守卫者,说不上为何——他们皆感一股陌生而难以描述的隐约恐惧和无力感萦绕心头。
“这混账玩意。”临冬城教头面色铁青地说道,“当初他修缮赠地与北境间的交通要道,将后冠镇到临冬城间行程所需时间从两周缩短到一周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开始为这一天做准备了!说不定连最后壁炉城……”
“好了,别说这些了。”罗柏打断了老爵士的话。修路就是为了造反?这未免太过牵强,要知道——当初艾格主动提出免费修缮国王大道北境段的时候,他可还不是守夜人总司令呢。至于下半句话,他多半也知道老人是想说什么:说不定,连最后壁炉城被死人攻陷,都在艾格的计划之中,连异鬼都只是这个叛贼手里的一枚棋子。
这未免有些太妖魔化对手,反正他不信。
当然,不信归不信,现在守夜人掀起叛乱已是事实,作为背叛对象和首当其冲者,罗柏自然不会无聊到为敌人辩护,烦躁地两指敲了会桌子,他开口问道:“现在我们手上一共有多少士兵?”
主人有问,罗德利克只好放弃了对敌人的抨击,赶紧奉上回答:“我亲自带人,紧急从周边的避冬市镇里征召了青壮,再加上赛文大人带来的三百余人,现在城堡内装备齐全的可战之士近千,能拿农具木棍帮忙的也有好几百。”
“赛文城本可以出更多人,但我昨日收到传信时不知叛军离临冬城还有三日路程,以为情况紧急,便在任命代理城主让他继续征召士兵后,带已经武装好的精锐直接前来支援了!”以为罗柏嫌人少,克雷·赛文赶紧开口解释:“若这样还不够,赛文城还来得及再凑四五百人!”
“用不着,赛文城也要人守的!况且,守卫城堡,人从来都是够用就好,并非多多益善。”大概是发觉气氛有些沉重,罗德利克下决心要提振一下封君的斗志,“恕我直言罗柏大人,有临冬城的两层高墙在,别说那艾格只带了几千人,就算乘十倍,在城堡内的粮食吃光前——他也别想踏进来半步!”
“没错。”赛文伯爵也意识到了这点,同样提高了声调,“一千精锐对五千野人,这种数量对比,哪怕赛文城也能高枕无忧,更何况是有双重城墙的临冬!我们只管坚守不出,待其他几位大人的军队汇合到一块前来解围,保管叫那艾格插翅难逃!”
从数字上来看,这场战争的胜算确实极大,但罗柏可是略微了解艾格的脾气性格,也见识过守夜人对尸鬼大军所使用过的各种神奇手段的。他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从不做无把握之事的对手,会傻乎乎地带着几千人跑到临冬城下来死磕自己家的两道花岗岩城墙。一千守军,确实足以让临冬城在常规攻击下坚守到明年,但,在内心深处,他却忍不住担忧:那个曾经是自己朋友的家伙,是不是早已准备好了对付临冬城的办法和手段?
“叫造弩的人连夜赶工,把附近能找到的所有可以帮上忙的人都投入这项工作,要什么给什么,越快越好!还有,给陶哈伯爵再送一封信,叫他不要率军直奔临冬城,先与其他大人商议好汇合的时间地点……”
门外的守卫忽然敲了敲大门,高声汇报:“罗柏大人,鲁温学士求见,说是有来自恐怖堡的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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