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一低头,再一抬头,那位女士和两个孩子,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
“哎——”张小北叹了口气。
也许真的不是时候吧。
张小北没有懊丧,没有不舍,而是一种解脱。
一种这次还是白来的解脱。
“对不起啊,这位大哥,我刚才好像看到熟人了。”张小北再次看了看这位穿着时髦的男士。
“正常,这样的情况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有发生。”这位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国内来的?”
“国内来的。”张小北叹了口气。
“在这里的熟人,十有八九是不会认你的。”这个人笑了笑,好像很懂这里一般。
不过这地方,举目无亲,能遇见一个能够相互交流的人,也算是缘分吧。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张小北对人家也一下子客气了。
话说,过了那个劲儿了。
“姓廖,这次也是来这边度假,顺便办一点小事情。”来人很客气,没有露出一丝恶意。
这样两个人就一边说一边从桥上往下走。
“贵姓啊?”廖先生问道。
“免贵姓张。”张小北答道。
“廖大哥,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嗯,张小北还没忘记,为什么这种情况再这里时有发生。
“奥客兰,从环境上说,是一个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
“但是两国之间没有引渡条约,所以有些人尤其是一些有问题的人,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据我所知,制作蓝色菱形小要片跑了的那位,就在这座城市。”
“所以在这里能够看到的熟人,一般都会装作不认识你。”
“原因很简单——麻烦。”
这位一看就是全世界各地到处跑的,对这里的情况这么了解。
“不过能在这里看到熟人的人,也不会是一般人。”这是这位补充的。
这个说的没错,在这里“避难”的都是拿着钱跑出来的,或者说都是“有钱人”。
能认识这帮“有钱人”的,能是什么瞎巴货色?
“做什么生意的?”这位问道。
“煤炭。”张小北也没有藏着掖着,但也就是随口不经意地答道。
虽然说逢人保留三分真,未可全抛一片心,但是自己的这个行业做的人多得去了。
什么人什么气质,这位一看也不是普通人,所以说一半句真话也无妨。
但是这位眼神比较复杂,属于那种一眼看不透的。
有精明、柔善、沧桑,似乎是一种岁月的沉淀,但是这眼神背后似乎又在隐藏着一些什么,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即使是聪明如张小北这号的人精,也是一下子看不出来。
“快过年了,遇到了也是有缘;我在国内也做一些煤炭生意,这就更有缘分了。”白衣人微微笑着,然后掏出了手机,“有兴趣留个电话吗?”
很显然,的确是缘分,还有这个动作表明,电话你想留就留,不留拉倒,也是缘分。
有点儿你不稀罕我,我也不大稀罕你的意思。
只能说是凑巧了。
“廖先生,我相信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更何况人生何处不相逢,电话何时不是留?”张小北也利利索索地掏出了手机。
相互之间留了电话,这位说他还有事儿,不过正月十五之前,应该一直在奥客兰,欢迎张小北随时叨绕。
张小北只是说了一句“会的”,俩人便也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