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通知了她的家人,她家里只剩个身体不好的养父,已经派人去火车站等了。”
宋羡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苏玉琢痛失亲人,正处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自己怀着孩子,万一磕碰到,会很麻烦。
又听季临渊把事情都安排妥了,心下不由温暖起来。
“谢谢老公,辛苦老公了。”宋羡鱼圈住男人的胳膊,着好听话。
季临渊眼神温柔又深情,点了点她的鼻尖,“照顾好你自己,别什么都好。”
……
下午宋羡鱼就没去学校,萧爱和顾欣颜也都知道了苏粉雕的事,两节课后一块来了贡院。
这时候苏玉琢还没醒。
萧爱难得严肃,进屋之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欣颜:“我看网上新闻,是有可能仇杀泄愤,你们苏苏会不会有危险啊?”
宋羡鱼:“这段时间她先住这,等警方破了案再。”
“要是一直破不了案呢?”萧爱忽然道。
顾欣颜皱眉:“为什么破不了案?”
萧爱眼神躲闪:“没什么,我就是打个比方……”
宋羡鱼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不大好的念头。
隐隐为苏玉琢担心,如果真和萧家有关系,最终吃亏的,只会是苏玉琢这样无权无势的人。
有钱有势的人想要压下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
……
晚上,等苏玉琢醒了,萧爱和顾欣颜看了她之后,两人才各自回去。
宋羡鱼哪怕心里有了猜测,在苏玉琢面前也没提一字半句,万一猜错了呢?况且苏玉琢即便知道了又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宋羡鱼不希望苏玉琢步苏粉雕后尘。
苏玉琢醒来后坐在沙发上发呆,宋羡鱼把饭菜端到她面前,她也没吃。
睡前躺在床上,宋羡鱼跟季临渊提起自己的那番猜测,然后问:“如果真和萧家那位有关,苏苏的性子肯定不会忍气吞声,我是不是该为她做些什么?”
京城上流圈子也就这么大,一个人有点什么,很快就整个都知道。
萧承和牡丹花下花魁的事,季临渊有所耳闻。
“自己做了初一,就别怪人做十五。”季临渊靠在床头,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揽住宋羡鱼肩头,这话的语气没有丝毫同情。
宋羡鱼明白他的意思。
若真是罗剪秋做的,也要怪苏粉雕先招惹了别人的老公。
自食恶果罢了。
换成别人,宋羡鱼可能与季临渊同样想法,可那是苏玉琢的姐姐,宋羡鱼感情上发生了偏颇。
清官难断家务事,原因就在这。
一旦夹杂上感情,看待事物就很难公正。
“我不希望苏苏有事。”宋羡鱼:“可不可以把我身边的人分一半过去她那儿?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撤回来也行。”
苏粉雕的死她可以不管,苏玉琢她却做不到坐视不理。
季临渊这次没拒绝。
……
接下来一周,苏粉雕的死一直是热门话题,人们对她的死因也是诸多揣测,有人是她包养的情夫做的,很多做这种工作的女人,赚了钱后就会包养一两个情夫,以弥补伺候男人带来的心理影响。
苏粉雕曾经也跟风跟两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有过这种关系,后来又把那两人甩了,所以可能是那两情夫心生怨恨,杀她泄愤。
也有人她是被自己老板杀死的,后来调查老板与她只是雇佣关系,只提供给她认识‘人士’的机会而已,动机不足。
后来又有人,她是被某位发生过关系的‘人士’灭口的,因为她知道了某‘人士’的绝密事情,并以此要挟对方出钱封口,结果被人暗杀,案子恐怕被那位‘人士’压了下来,破不了了。
不管外面如何猜测,警方那边却一直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可靠消息传出来。
苏玉琢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京警局,那边每次都给出同样的回答:“还在侦破,目前没有进展。”
很快,网上又爆出其他一些有价值的新闻,大众的视线被转移,苏粉雕的名字也渐渐从热搜榜上退下去。
苏玉琢慢慢明白了,姐姐的案子只怕是真的没有水落石出的一了。
姐姐的死,她有怀疑的目标。
或者,她清楚地知道是谁。
姐姐出事前两,给她一张卡,那张卡里是姐姐这么多年的积蓄,苏玉琢不要,姐姐却:“万一哪我出了事,你拿着它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苏玉琢当时只以为她在乱,还生了她的气。
那晚上,苏粉雕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只有一句话:“为了他,哪怕死了,我也愿意的。”
苏玉琢自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出了萧承,没有第二人选。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罗剪秋,而罗剪秋也不止一次过要弄死苏粉雕。
苏玉琢把这件事跟警方过,警方只给她做了笔录,然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半点浪花激起。
又过了半个月,案子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苏玉琢没再往警局跑,人也逐渐缓过劲来,顾欣颜和萧爱都替她高兴,宋羡鱼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又过了半个月,见她似乎真的放下了,宋羡鱼也渐渐放宽了心。
因为这些都没出什么事,季临渊收回了安排在苏玉琢身边的人。
……
这时候,日子进入严寒的十二月,京城连日来大雪不断。
宋羡鱼怀孕已经七个多月,肚子大了一圈儿,穿再宽松的衣服,都能看出孕相。
这周末,季临渊带她去医院做第二次四维,胎儿虽发育得比同周期的孩子慢一些,好在也在正常范围内,这次照完就可以拿到胎儿的照片,附带一个光盘。
照片里的孩子闭着眼,吮吸这手指,色彩灰不溜秋,这个鼓一块那里少一块,看起来挺丑。
宋羡鱼看着,忽地就想到从纽约回来,她去老宅很季昌历套近乎,要把孩子照片拿给他看,他的话。
越想宋羡鱼越忍不住想笑,从医院出来,宋羡鱼提议:“今爸休息吗?”
“休息。”季临渊搂着宋羡鱼,让她走在靠墙的位置,生怕有人不心碰了她,回答完她的问题,又问:“怎么了?”
“我想把这个拿去给他看看。”宋羡鱼举了举照片,“他一定喜欢。”
……
到了老宅,陶蓁和季思源也在这儿。
陶蓁脸上有些喜气,夹带着些愁,季老夫人也是又喜又愁,一问才知,是陶蓁又怀孕了。
距离她产,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医生她身体没完全恢复,这胎比较危险,所以众人才会喜中带愁。
季思源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陶蓁产后,他和她行房,都戴了套,他也是怕她身子没好全又怀孕,伤身,所以每次都偷偷地戴了两个,双重保险,陶蓁怎么会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