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停工的那些项目,确实多多少少有违反规定之处,可做房地产的都知道,真要严格计较起来,十个项目有八九个是不合格的,合格与不合格,只是有些人的一句话而已。
这个社会本来就这样,有话语权的人一句话,就能决定生或死。
“还有程家那个和司晨的那桩事,这么多了,不给我个解释?”
季老爷子语气十分严肃。
季临渊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指间夹着烟,却没点,“您有什么话直。”
季老爷子看着他,“还记得十二年前在这里签的协议?无论何种情况,你都不得将那桩事宣扬出去,否则就归还我给你的百分之三十五股份。”
季临渊:“一直不敢忘。”
季老爷子:“那你还做。”顿了顿,“还有司晨的伤,伊雪跟你有关,是不是真的?”
季临渊没否认。
“一个是你亲兄弟,一个是你亲叔叔,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付他们?”季老爷子:“你手段太毒辣了,为了排挤掉思源,拿公司利益当儿戏,两之间,蒸发上百个亿,迟早有一,你要毁了公司。”
季老爷子递给季临渊一个文件夹:“签了它,让出股份,明召开董事会,你主动提出辞职。”
“您都准备好了。”季临渊接过来翻开,深邃的视线扫了眼上面的‘股份转让’字样,嘴边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同意呢?”
季老爷子目光沉沉地瞅着他:“让你主动辞职,已经是给你留了面子,难道你想与我对簿公堂?”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
对季临渊,季老爷子其实是满意的,只是他最近做了太多过火的事,季老爷子实在生气。
季昌历与季昌盛是那份协议的见证人,被叫来,面对老父亲盛怒,都不好什么。
季临渊随手把文件夹搁在面前的茶几上,笑得漫不经心:“前两,我无意认识了个医生,告诉我一些事,与季家和萧家都有点关系。”
“人现在就在外面,我叫她来,给爷爷也讲一讲。”
季昌历与季昌盛对视一眼,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季老爷子也皱起花白的眉毛。
季临渊起身,走到书桌边拿起上面的座机听筒,拨通楼下的号,吩咐佣人把院子里的人带上来。
没一会,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跟着佣人进来,一头染黄的短卷发,面相稍显刻薄,身材有些臃肿,穿着黑色长裙,一副手脚无处安放的紧张样。
季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吧,什么事?”
中年女人看了眼季临渊。
季临渊没话,也没看她,只把手里的烟点上,火光映亮男人立体成熟的五官。
中年女人咽了口吐沫,艰难开口:“我姓孙,是季太太的妇产医生……”
季老爷子眼神一凛。
他年纪虽大,年轻时积攒下来的威严还在,严肃的样子还是很能唬人,中年妇女见他似不高兴了,吓了一跳,后面的话硬生生断成两截。
季临渊朝她看了一眼。
她后背一凉,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季太太从怀孕就是我接诊,那时她有流产的征兆,我是建议她不要留的,因为她流产很多次,子宫壁被刮得很薄,很难保住,即便勉强保住了,等后期也会有很大的隐患……”
“可季太太,那孩子对她很重要,叫我一定要保住,她苦苦哀求我,没办法,我给她用了些有一定副作用的药,还叫我不要告诉她家里人,是不想家里人担心。”
“后来孩子终于保住了,她很感激我,每次检查都找我,只可惜等孩子到了四个月,四维彩超,发现胎儿患有脊柱裂,情况很严重,生下来也活不了多久,七月底的时候,季太太又出现流产征兆,这时候我是强烈建议她引产的,这样不健康的孩子,我们不建议生下来……”
“不过季太太还是没同意,依然叫我替她保密,还不管用什么方法,用什么药,都要让胎儿在她肚子里坚持到8月6号,只要我能做到,就给我一大笔钱……”
中年女人到这里,在场的人已经心里有了猜测。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众人的想法:“我告诉她这么做没有意义,也很危险,一旦不心摔着碰着,都会引发产,甚至危及母体性命,但她都没有听,一直到8月6号,她才因为腹部受了撞击产……”
这时候,季老爷子的脸已经青得不能再青。
中年女医生嘴里的季太太,显然不是宋羡鱼,更不是罗伊雪和史雅兰,而是刚过门一月有余的陶蓁。
书房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中年女人:“还有件事,季太太每都会叫我悄悄上门给她打保胎针,8月6号之前的两却没打电话给我,我那时怕她提前产了不给我钱,还打电话提醒她了,但她什么都没,只向我卡里打了一笔钱。”
季老爷子的脸更难看了点。
季临渊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如果陶蓁在婚礼上被萧爱推下楼产,是个阴谋,这件事就严重了,季家会在得罪程家后,再得罪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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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等会儿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