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的陶瓷钵,通体雪白,晶莹玉润,只是看便让人赏心悦目,更不用随之而来的香气了。
三个钵被摆在了三名老人的面前,侍者们放下东西就走,半个字都没有。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三个香喷喷的瓷钵,全都一脸懵逼。
先给老人上菜,这是应有之义,可请客的正主还没到,哪有先上菜的道理?更何况,这儿还有四个人呢,只给老头们上了,不给人家上,又是几个意思?
又等了约莫十分钟,房门依然没有什么动静,那头上只剩下几根白毛的老头儿一拍大腿,朗声道:“他娘的,既然已经上了菜,那就明是要咱们先吃的,不等了,反正老子这会儿也饿了。”
着,他伸手就去揭瓷钵上的盖子,“山珍居的黑松露味道堪比顶级白松露,老哥儿几个应该都知道,这汤得趁热喝才过瘾……”
话音戛然而止,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瓷钵里的清汤,脸上满是疑惑,仿佛里面开出了花一样。旁边佘姓老头见状刚要开口询问,却见他陡然神色大变,惊骇的大叫一声站起了身,打碎了盖子,也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好像里面出现的不是花,而是鬼!
佘姓老头与老鬼忙一起看向他的瓷钵,然后就双双白了脸。
只见钵里盛着一碗清如水的汤,仅有表面飘了几点油星。这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真正的好汤都是这个样子,奇怪的是汤里面的内容——那赫然是一只耳朵,人的耳朵!耳朵的上面还戴着一个钻石耳钉,佘姓老头和老鬼都认识,因为几根毛老头的亲孙子右耳朵上就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里,两人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发现了浓浓的恐惧,可不看自己面前瓷钵里盛的是什么明显又不可能甘心,于是,他们像是互相壮胆一样,一起打开了自己瓷钵的盖子。
铛啷啷两声响,两个盖子掉落在实木桌上的声音非常清脆,证明它们绝不是批发市场上那种几块钱一个的廉价餐具,一如两个老头儿的表情,不信、惊疑、骇恐、愤怒,都货真价实。
这种时候,没人还会在意什么江湖地位,另外那四个大佬全都伸长了脖子往他们的瓷钵里看,然后就发现佘姓老头的汤里是一只戴着金戒指的中指,而老鬼的钵里则是一块带着纹身的皮肉。
四个人从年轻就开始出来混,砍人剁手恐吓之类的事情都没少干,所以不用猜,更不用想,三个老头儿面前被做成美味靓汤的物件儿,百分百都来自他们的至亲。
当然,猜得出来不代表心里没感觉,事实上,他们也有点儿被惊着了。以前吓唬人,撑死剁个手指给事主送过去,还觉得血淋淋的很刺激眼球,但今那位爷却给他们上了结结实实的一课——只是送过去太弱了,做成好吃的端上来才爽。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