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难的事情就是放下。洒脱起来简单,海阔空听上去也非常的美妙,可人心就是这样,梦想,财富,感情,越是求不得,就越是放不下,长日久,执念深入到了骨髓,再想放手的时候,那种剥离血肉和灵魂一般的痛苦,是极少有人能承受得住的。
萧晋无疑人渣无耻到了极点,任何女人爱上他都是劫数,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道歉和忏悔早已于事无补,只能错上加错的继续走下去,苦中作乐,总好过只苦不乐。
走的时候三辆车,回家的时候变成四辆,站在楚幼凰和周沛芹身后的萧晴看着那些车里下来的一个个或美艳或清丽的女人,眼珠子差点儿没蹦出来,偷眼瞄瞄少夫人平静淡然的脸色,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将来萧家的女主人是她而不是现在来的这些人。
至于楚幼凰的表情,那可就精彩多了,眼角和腮帮时不时就会抖动一下,看上去要不是因为有太多外人在,她肯定会把儿子的耳朵给拧下来。
“丁先生一路辛苦,萧门楚氏拜见,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明的照拂,幼凰铭感五内!”待丁夏山一下来,楚幼凰立刻就走上前鞠躬施礼,她身后的周沛芹、梅姨和萧晴等一众萧家下人自然也跟着弯腰施礼。
丁夏山双手扶起楚幼凰,笑着:“客气了,我就是一个孤苦无用的老婆子,哪里照顾得了明那么出色的孩子?倒是他始终都拿我当至亲一样侍奉,应该是我感谢你生出了一个好儿子,感谢萧家培养出了一名常怀仁爱之心的好子弟啊!”
做母亲的没有不爱听外人夸奖自己孩子的,楚幼凰脸上笑开了花,亲热的挽住丁夏山手臂道:“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两家话了,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房间和热水,先生先随我去休息一下,家公得知先生今会来,可是从早晨就把媳妇叫过去训诫,先生您是杏林名宿,他老人家神往已久,可万万慢待不得!”
丁夏山哈哈大笑,目光又落到周沛芹脸上,和蔼的问:“这几个月来,你过的可还好?”
周沛芹微笑:“劳奶奶挂念,沛芹一切都好。”
丁夏山欣慰的点头:“看你确实比离村之前富态了一些,还真有点大家少奶奶的样子了,不错,真不错!”
连续两个不错,中间还强调了一个“真”,虽然非常隐晦,但周沛芹还是瞬间就明白了丁夏山的意思。老太太这是在宽慰,也是在告诫她:既然身份已定,就不要再纠结今来的那些女人了,做好萧家的少奶奶,养育出一个健康优秀的家族继承人才是正理。
实话,虽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些女人她都见过,而且还都在囚龙村的家里招待过,但那时候她们是分开去的,在感情上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可此时就不同了,所有的人一起出现在面前,别的不,光是视觉上的刺激就让她的心一阵阵酸涩。
萧晴毕竟还年轻,看不出她的伪装,但丁夏山活了大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