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毁的殿堂已然被完全拆除,宫城正中,是一片忙碌的工地,一座新的堂将拔地而起。上千的一役夫在将作官员的指挥下默默劳作着,不同此前的是,自开工以来,每日必至工地的督监使薛师今日却没有现身。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有个不错的气,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瑶光殿前,青葱树下,十几名壮汉围着,薛怀义已然彻底沦为一条死狗,没了声息。
一名卫士,三两步走到一副贵族做派的建昌王武攸宁面前,恭敬地拱了拱手,低声道:“大将军,已经解决了。”
闻言,瞄了下有些血腥的场面,忍不住掩了下口鼻,眼中闪过厌恶之色,连连摆了摆手:“赶紧处理了,抬下去”
“薛怀义,薛师哼哼!”嘴里念叨一句,武攸宁有些不屑道:“真是不知死活!”
着,转向低调地站在一旁的元徽,问道:“元将军,你看如何?”
元郎君注意着武攸宁的语气,心中暗哂,薛怀义势盛之时,争相迎合,以僮仆侍之的人中也有他建昌王一份。现在这脸却是变得快,毫无别扭感。
斜了眼被强行殴死的薛怀义,被两名力士往角落抬去,元郎君暗叹一声,果如上官美人之言,薛某人果然必亡。
“建昌王果真干才,处置利落,这便向陛下复命去吧。”见状,元徽捧了武攸宁一句,抬手道。武曌处置薛怀义,不欲大张旗鼓,召入深宫交给武攸宁,元郎君嘛,被派出辅之。
“薛怀义一死,去一大患,元将军或可安心不少吧”掸了下锦袍,武攸宁突然转向元徽,玩味道。
“建昌王何出此言?”闻之,元郎君似乎有些惊讶。
见其反应,武攸宁呵呵一笑:“心知肚明元将军与薛怀义之间的龃龉,整个神都朝野,有谁不知?薛师既亡,不足喜?”
“建昌王笑了!”嘴上虽然没什么笑意,元徽却未反驳,一副云淡风轻的表现。
哼唧一声,武攸宁嘴角冷淡地扯了下,看起来,对元郎君有些不爽。淡然应之,元徽并不以为意,他知道此人是在为其弟武攸暨抱不平了。
起因也不复杂,与太平公主有关。公主殿下寡居多年了,去岁冬,女帝重提婚事,欲再择一人尚公主,选中的就是武攸暨。
然而元郎君,去岁后半年,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日出入公主府。这等事情,瞒是瞒不住的,都懂
“走吧,回殿缴旨!”随便地一招手,武攸宁当先往瑶光殿内而去,女帝在其间等着了。
露出一道“温和”的笑容,元郎君悠哉地跟在后边。
“都处理好了?”武曌一身紫锦常服,坐在御案后,平稳几乎不带任何波澜的声音自上边传来,语气淡漠极了。
武攸宁很想表现的样子,当即躬身急禀道:“回陛下,薛怀义已然伏诛!”
闻言,女帝稍作沉默,声音仍旧那般古井无波,朝武攸宁吩咐着:“将尸体弃于白马寺前”
“是!”虽然有些疑惑女帝的处置,但武攸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