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寂无言和我有一人未去,你又该何解?”
玄都一副胸有成竹的上位者气息,不容置疑道:“九儿十二岁便被我送入了梵净山,寂无言疼爱她甚至远胜于我,所以他不会不去。至于你,既然肯为朱文武独自去西凉面对吐蕃三十万铁骑,又有何理由到最后功亏一篑。而且,即使你们都不去,以王老真人之能也能于神不知鬼不觉中救下九儿。今次和亲之事不为结果,但这个态度要表,这个过场也必须要走。我们朝决不能给吐蕃任何正当理由去灭掉凉州城的薛让和他那五万朝子弟兵,十三万兵马,已经去了八万,我若是再不保下这剩余的五万之数,我又何以面对那些将士们在家望眼欲穿的父母妻儿。”
厉途心道,你若知道陵佑压根都没拿下凉州城的打算,断水断粮也只是为了吓唬朝,增加谈判砝码,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之功,不知你又该做何感想?
只是想想,却未敢明的厉途想起了在府中已经住了几日的九公主,试探道:“那皇上,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九公主回宫?”
玄都笑了笑,反问道:“爱卿对此事又有何看法?”
被皇帝反将了一军的厉途意兴珊阑,沉思道:“现在不合适,还是再等等吧。”
玄都点头默认,忽然长身而起,举目望向皇宫以西的际线,心有感触道:“西域要丢了!朕已为李大都护加官晋爵,荣登一品,希望他能多为朝争取一些时间。”
人都要死了,加官晋爵又有何用?对皇帝此举诳人卖命嗤之以鼻的厉途沉声道:“若李大都护不在了,六万安西兵还能否坚持下去?”
玄都转头看向不动声色的厉途,皱眉道:“安西兵乃百战悍卒,军纪耐力都远胜于朝其他各处,李大都护帐下强将不少,如有不测也不是那么容易散掉的,只是西域少了核心,势必陷入各自为战境地,终是对吐蕃牵制有限啊。”
厉途等的正是玄都这句话,语出惊人道:“我想去西域。”
一直款款而谈的玄都瞬间色变,厉声道:“你疯了!莫吐蕃正在对西域用兵,安西四镇六万将士根本坚持不了一年半载。就算放在以前,面对西域迥异于中原之地的恶劣气候,朝中也一直无人愿去。你可知道,已年过七旬的李大都护已经连续请辞了三年,却被朕一意拦下。本来朕属意的是与西域毗邻而居的凉州大都督封千里,只是封千里一直以身体有恙推托不受,朝中又有不少大臣帮腔,才就此作罢。其实朕也知道,这封千里哪是身体微恙,不过在凉州做惯了土皇帝,哪还受的了西域之苦?”
厉途一脸诧异,却也看出玄都不愿自己前去,但他又实在想不出玄都不愿自己前去的理由,不由低声道:“皇上,我此去只是要保护李大都护安然,解朝西疆之危。”
似乎也觉察到自己拦的没些道理的玄都苦笑道:“若是别的臣子坚持要去,朕只会欣慰,但却没想到第一个主动要去的居然是你,只是你资历尚浅,又无领兵经验,可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你与李大都护并无渊源,休要拿此糊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