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却不长智。为此,她先是把府里下人的花名册交给我背,要我理顺他们之间的关系;后来又把京城所有王公世家的名册教我背,搞清他们的家世背景,并理顺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那时我才五岁!”
李卓航咳了一声,道:“年纪是小了些。”
他虽然全力培养女儿,也没在女儿五岁时就命她背下李家的商业网,是从七岁开始的。
王壑道:“可不是,我不服气,于是再弄出事来挑衅她,就像犯案的罪犯,力求做到完美,以逃脱律法惩治……”
李卓航嘴抽抽——这比喻,真形象。
他听入神了,忘了考验的初衷,像一切做父母的喜欢炫耀自己的儿女,他也动了炫耀之心,忍不住对王壑道:“你跟母亲作对,这还叫懂事听话?
“我瑶儿那才叫乖巧听话。读书写字根本不用人催的。当年,因为写不好楷书,她每日都拼命练习,常常写得手都快断了,还不肯放笔,十分刻苦。
“还是本王跟她母亲找由头,或让她吃点心,或使唤她帮我跑腿,才能打断她,让她休息一会。”
王壑诧异道:“她那么聪明,学东西都是一点即通,怎会写不好楷书?”
李卓航道:“这个本王也纳闷,过了这些年也没想通是什么缘故,她始终写不好楷书。”
王壑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困惑他已久的答案:原来李菡瑶写不好楷书。那一笔丑字是这么来的!
可她为何能写狂草呢?
心里疑惑,他便问出来了。
李卓航正要落子,闻言顿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才道:“是无尘提点她的。”
王壑被一箭穿心。
他没想到今儿一天都顺心,临了快半夜了,还被李卓航在心中种下一根刺。
“他是故意的。”
他看着李卓航想。
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他绝不能如此轻易被影响,这会让李卓航看轻了他。
于是他赞道:“落大人好见识,不愧江南第一才子,其心性尤其高洁,犹如清风朗月,晚辈虽羡慕,却学不来,晚辈的弟弟倒能与他相比。二弟聪慧过人,心思纯净气质高华,只比落大人略显天真,也少了份淡然。他自小便嘴甜,最爱跟祖父母和父母撒娇,家里老老少少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没有不喜欢他的,不像晚辈的性子,太清淡,又擅谋略,不大亲近人……不过,晚辈也有长处。”
李卓航见他几句话便扭转尴尬,转到王均身上,既大度,又自信,且能延续之前的话题,不禁眼露赞许。
他道:“你有何长处?”
王壑道:“……晚辈认准的人和事,轻易不会放弃……”
于是继续聊、继续下。
这一下就下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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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昊国使团驻地。
三路人马都回来了,东郭无名先向谢耀辉回禀谈判经过,也暴露了他支持月皇和昊帝定亲的主张。
孔夫子和周昌等人在半月书院无功而返,本来心情不好,闻言大惊,再也顾不得女子入学之事,纷纷质疑:
“五年光阴,谁知会发生什么!”
“对,这定亲等于白定。”
“让她五年,无异于养虎为患。”
“五年后月皇翅膀硬了。”
“到时尾大不掉。”
……
面对各种质疑,东郭无名沉声道:“江南之重,在于月皇,只要月皇嫁给主上,天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