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子察言观色,见打动他了,不由振奋,继续道:“月皇聪慧胜过内子百倍,心胸和魄力胜过男儿,又生得国色芳华,自古英雄爱美人,主上爱月皇再平常不过……”
王壑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周黑子话锋一转,“但月皇出身商贾,商贾趋利,年少时或许能与主上同心,待到年深日久,情感淡了,一腔抱负便会转变成野心,成为祸乱根源……”
王壑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身子也坐正了,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盯着周黑子,平静道:“你倒是出身名门,你不趋利,为何整日里阿谀逢迎?你都做了三朝元老,在废帝手上你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不是为利,是为什么?哦,爷想起来了,你求的是名。文人士子都好名声。”
周黑子觉得这话太犀利,惶恐道:“主上明鉴,微臣都是为了社稷,才不得不和光同尘……”
王壑打断他道:“说到社稷民生,你可有比过:你虽做了这些年的官,在户部、刑部、兵部都做过,但所作所为还抵不上月皇出道以来做的几件大事。她才十几岁呢。她坚持分股权给雇工,这一举措使无数百姓受益,更不要提免税了;她一天斩杀的贪官污吏,比你一生杀的还多;她驰援北疆立的功,比你在兵部几年立功还大……”
越听,周黑子感受到的威压越重,他仿佛承受不住似的,身子对着王壑渐渐弯下去。
但他依然坚持道:“微臣从未否认月皇的才能,然娶妻娶贤,一国之母更要贤良淑德,可月皇不仅有旷世奇才,还生的花容月貌,轻而易举便能颠倒众生,偏偏又不能安分守己,——中宫根本关不住她呀主上!”
王壑听着他痛彻心扉的谏言,默了默,才沉声道:“可爷就喜欢她这样的,奈何。”
周黑子愕然抬头,对上他寒星似的眸子。
王壑肯定地点点头。
周黑子心都凉了,还不肯死心,苦劝道:“京城有才气的女子很多,礼部右侍郎傅远之女才学并不输月皇,还有许多好女子,养在深闺人未识……”
王壑打断他,“傅姑娘抗过旨吗?”
周黑子,“……没有。”
王壑再问:“傅姑娘造过反吗?”
周黑子再答:“没有。”
王壑又问:“傅姑娘炸过军火基地吗?”
周黑子道:“没有。可是……”
王壑继续问:“杀过贪官吗?打过仗吗?做过女皇吗?”
周黑子憋屈地沉默。
默了会才道:“这些对女子来说,可不算什么好品格。若主上不坐这皇位,能娶月皇是主上的福气,但主上既要做天子,娶这样的枕边人,能睡着吗?”
王壑道:“睡不着。”
周黑子大喜道:“正是……”
他想说“若能睡着便失了为君者应有的警惕”,结果却听见王壑道:“是个男人都睡不着。”
周黑子:“……”
这话风有些不对。
王壑也没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可不是轻薄口舌之人,更何况话题的当事人还是李菡瑶。
他淡声道:“爷就钟情月皇,怎办?”
周黑子:“……”
你病入膏肓了!
王壑继续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