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
司无道话音一落,四周的龙象山弟子纷纷抽出刀剑。
“保护少主!”
见势不妙,慕容白赶忙招呼一声,邓泉、许衡、廖川、廖海迅速亮出兵刃,并将柳寻衣护在中间。
霎时间,本就不算和睦的气氛直接坠入冰点。突如其来的对峙,不仅令双方弟子心弦紧绷,如临大敌。亦令左右为难的黎海棠大惊失色,纠结更甚。
柳寻衣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许衡,轻蔑的目光来回审视着举刀持剑的龙象山弟子,揶揄道:“莫非抽刀拔剑就是你们想要的体面?”
“这……”
其实,司无道、唐轩、邵元庆、无名皆对云追月的计划心知肚明,也知道龙象山现在绝不能和柳寻衣翻脸,反而要千方百计地与之亲近。
然而,亲近的方法千差万别,效果亦迥然不同。经过反复磋商,他们一致认为凭柳寻衣和龙象山不太愉快的“渊源”,一味地示弱、讨好、谄媚非但不能博取他的信任,而且会引起他的怀疑。
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急功近利。眼下,龙象山唯有“以退为进”,继续保持傲然的姿态和强硬的气势,方可避免柳寻衣的猜忌,乃至赢得他的尊重。
其中,进退的尺度必须拿捏得当,以免过犹不及,玩火自焚。
“咳咳!”
心念及此,暗怀忐忑的司无道轻咳两声,抢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向柳寻衣阐明道理:“其实,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但龙象山成立至今从未受过如此轻视,龙象山弟子也不会像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样捧高踩低。如果……你诚心诚意求见圣主,洒家愿意替你通禀。可如果你来势汹汹,傲慢无礼……龙象山弟子也只能以无礼对无礼,以强势对强势。”
“我们知道洛阳城是贤王府的地盘,你柳寻衣更是今非昔比,振臂一呼,各路人马势必蜂拥而至。我承认,硬碰硬我们占不到任何便宜。”唐轩趁机接话,言辞柔中带刚,“可龙象山无一人是胆小怕事之徒,贪生畏死之辈,我们宁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生……”
“跪?”柳寻衣眉头一皱,“阁下何出此言?”
“听说陆庭湘、左弘轩、妙安为见你一面连老脸都豁出去不要,此举与‘跪’何异?”邵元庆讥讽道,“可即使如此,你仍一点情面都不给。直至他们悻悻离开,也未能如愿见到你。此事必会不胫而走,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邵元庆此言不仅是一句调侃,也是一句暗示。肯定他们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接近柳寻衣乃明智之举,否则陆庭湘三人就是前车之鉴。
就在双方为维护自身颜面而僵持不下之际,龙象山“十大无常”之一的徐仁缓步走到近前,他先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柳寻衣,而后凑到司无道身旁,低声道:“圣主让柳寻衣进去。”
不知徐仁是不是故意的?虽然他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却依旧令柳寻衣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闻言,司无道、唐轩、邵元庆、无名先是一怔,从而彼此相视,眉宇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迟疑之色。
“圣主的意思是……‘现在’就让他进去。”见四人犹豫不决,徐仁又补充一句。
“知道了。”
心有不甘地答应一声,司无道挥手示意龙象山弟子避让出一条通道,同时朝柳寻衣报以讳莫如深的微笑:“柳寻衣,请吧!”
未等柳寻衣抬脚,徐仁的声音再度响起:“柳少侠,圣主只想见你一人。”
“什么?”
“你们在这里等我。”
“少主……”
不假思索地吩咐一声,柳寻衣不顾慕容白几人的担忧,径自朝云追月的房间走去。
“少主……”
“欸!圣主的房间任何人未经传召皆不可乱闯,几位还是在院中耐心等候吧!”
当忧心如焚的慕容白几人欲迈步急追时,刚刚退散的龙象山弟子再一次如潮水般一拥而上,死死拦住他们的去路。
“如果少主出来时少一根头发,龙象山的人休想安然无恙地离开丹枫园。”
“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们客居于此都不怕,你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又害怕什么?”
“你……”
不顾双方人马相互威胁、彼此嘲讽,心事繁重的柳寻衣奋力推开紧闭的房门,毫不犹豫地迈入云追月的房间。
“砰!”
房门应声而关,院中的嘈杂随着光线的昏沉瞬间消失大半。房间内青烟袅袅,檀香阵阵,带给人一种恬淡幽静之感。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永远改不了心浮气躁的毛病。如此率性而为,岂不是让你娘担心?”桌旁,一袭黑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