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过什么?何以令谢二爷与萧谷主一见面就那么……不痛快?”
“没……没什么!叙旧而已。”谢玄故作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不着痕迹地朝萧芷柔施以眼色,话里有话地答道,“旧事重提……难免回忆起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萧谷主耿耿于怀也是人之常情。”
“不愉快的经历?”柳寻衣当然不相信谢玄的解释,却没有当场挑明,而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欲言又止的萧芷柔,似笑非笑地感慨,“真是咄咄怪事!昨日你们还是戮力同心,肝胆相照的‘朋友’,为何一夜之间竟变得格格不入?甚至……连说话都变得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言至于此,柳寻衣眉头一挑,将大惑不解的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唐阿富,一本正经地虚心求教:“唐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夜究竟发生什么?又知不知道萧谷主与谢二爷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这……”
面对柳寻衣突然抛来的问题,唐阿富不禁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萧芷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寻衣,你的伤势如何?”见房中的气氛越来越微妙,萧芷柔的眼神越来越纠结,谢玄担心她爱子心切,将昨夜之事和盘托出,故而连忙转移话题,“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也有事想和谢二爷商量。”柳寻衣毫不客气地打断谢玄,声音虽然平淡,但语气却不容置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此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甚至连做梦都念念不忘,着实令我不堪其扰,不胜其忧。尤其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更令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因此,谢二爷能否念在我伤势未愈的情面上……容我先了却这桩心事?”
见柳寻衣直言不讳地表明自己的心迹,谢玄不由地暗吃一惊,似懂非懂地缓缓点头:“寻衣,你有话但说无妨,谢某定洗耳恭听。”
“萧谷主……”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娘……听着便是。”此刻,萧芷柔已隐约猜出一丝端倪,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既然如此,我也不兜圈子。直说吧!我知道贤王府与绝情谷、湘西腾族积怨颇深,素来不和。这一次若不是为救我于水火……莫说联手对付清风,甚至连心平气和说句话的机会都不会有。”柳寻衣神情一禀,正色道,“昨天下午,清风父女与武当刚刚失势,谢二爷与腾族长便迫不及待地争论起我的去留,足见你们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对彼此的不满更是由来已久。虽然我当时一声未吭,但心里极不是滋味,而且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纠结、越想越觉得此事必须彻底解决,否则后患无穷。”
“嘶!”
柳寻衣此言一出,无论是全无防备的谢玄,还是早有预料的萧芷柔皆忍不住心里“咯噔”一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本来想冷静一段时间,日后再找机会帮你们慢慢化解矛盾,可刚刚发生的一幕……令我怀疑究竟会不会有‘日后’?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我们有幸共聚一堂,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将新仇旧账统统算清楚,也省的日后大家貌合神离,勾心斗角。”柳寻衣不理会心思迥异的谢玄和萧芷柔,炮语连珠似的说道,“虽然腾族长不在,但并不影响我倾诉自己的意愿。毕竟,湘西腾族与贤王府的矛盾皆因萧谷主而起,腾族长的立场更极大地取决于萧谷主的态度。因此,与其说平息你们三家日后将要发生的冲突,不如说化解你们两家昔日遗留的旧怨。”
“寻衣,你这是……”
“不错!我今天就是要充当一位‘和事老’,竭尽所能地帮你们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柳寻衣一语道破自己的意图,直令思绪万千的谢玄与萧芷柔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难得上天给你们一次化解恩怨的机会,可以让势不两立的‘仇人’强强联手,共同进退。眼下何不趁着‘余温未退’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日后纵使不能志同道合,至少也能和睦相处,不必一见面就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更不必势同水火,处处针锋相对……”
“柳寻衣,世上有很多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我们与贤王府的恩恩怨怨更不是随随便便说几句风凉话就能一笔勾销。”见萧芷柔欲言又止,踌躇不决,猜破她心思的唐阿富当机立断,沉声驳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绝情谷弟子惨死在贤王府的刀下?当年又有多少腾族弟子死在谢玄和……你爹的手中?你想让我们不计前嫌,化敌为友,何不先问问那些枉死的冤魂答不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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