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盗走你的兵器,而疯狂些的,很有可能会杀你夺剑。”
“毕竟,王兄虽有扶风藏书守之名,但是实则并非是学宫中弟子,于江湖人眼中,并不受学宫庇护。”
“而且,学宫超然世外,有教无类,江湖之中,早有了规矩,江湖各派不会在学宫中肆意妄为,可于学宫自身而言,即便是学宫中弟子,只要已自学宫中肆业,涉足江湖之中,恩怨情仇,难地清楚,学宫亦是难以出手。”
“一则是令学子们明白处事当慎而慎之,不可借助学宫之威横行,二来,则免于自陷麻烦当中。”
“若非如此,这学宫年年新人换旧人,学子众多,人人或依仗学宫之势,横行霸道,或是自付有学宫撑腰,做事大胆不计后果,牵扯出无数麻烦仇家,纵然学宫之大,亦难以立足,却还如何教授弟子?”
“唯有相熟学子,亲近长辈,可能会为之报仇。”
声音微顿,慕山雪摇头笑叹,道:
“可这江湖之中,谁人无师,谁人无友,但问仇怨,无关个人,江湖之上恩恩怨怨,难以个清楚,冤冤相报,便是如此。”
“呵,得远了,这段时间,还是得要心为妙,切不可以出这学宫。”
王安风点了点头,道:
“多谢慕道长提醒。”
见慕山雪茶盏已空,便起身一边为慕山雪斟茶,一边问道:
“不过,往日未曾见过这般多的门派武者。”
“个中缘由,道长可能告知一二?”
慕山雪诧异地看了下王安风,道:
“王兄这问题,可真是直接。”
“若是有什么忌讳,还望道长勿怪。”
慕山雪摆了摆手,笑道:
“能有什么忌讳,只是一帮人捂着不肯让旁人知道的事情罢了,也不怕捂臭了,你既然告诉了我丹枫谷一案的事情,于情于理,我自然应该告诉你。”
声音微顿,略作沉吟,道:
“王兄以为,一潭死水,如何得活?”
王安风微怔,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引流。”
慕山雪摇头,笑道:
“若无水可引呢?”
王安风微微沉默,道:
“投石入水。”
慕山雪抚掌笑道:
“果然聪明。”
复又慨叹,道:
“这扶风江湖,便是一潭死水,而那意难平,便是一块巨石。”
“投石入水,外力激荡之下,就算是一潭死水,也能泛起层层水波,水面之下,也有暗流涌动,如同那活水一般。”
“虽然时间一长,终究将会重新变成原本的死寂模样,可在这过程当中,往日里那些肮脏腥臭的东西,都会随着水波荡漾起来,若是重新变地死寂下去,便会越发地臭不可闻。”
“若是不想往后变成这腥臭死水的一部分,自然得要在这个时候寻得出路。”
“自己的,以及这扶风江湖的。”
“当然,若是那意难平这石头够莽够大,将这装着死水的水瓮直接砸个大洞,自然是再好不过。”
言罢失笑摇头,显然自己也是认为此言实在是不着调。
王安风则若有所思。
眼前道士虽然没有解释扶风江湖为何会变成一潭死水,但是却将此时江湖之变动,极形象地展现在他眼前,至于扶风江湖的事情,想来其中也是牵扯了上一代,甚至于更长久时候,江湖中种种恩怨情仇,一言之中,如何穷尽。
当下收住思绪,诚心道谢道:
“多谢道长解惑……”
慕山雪摆了摆手,笑道:
“哪里那里,举手之劳,不,张嘴之劳罢了。”
言罢复又将那茶盏倒过来,里头已经没了半点茶水,讨好笑道:
“还要烦请王兄,再来一壶。”
王安风微怔,方才察觉,眼前这道士已经将那一壶茶喝干了去,哑然失笑,起身道:
“那便麻烦慕道长再多等一会儿。”
慕山雪笑容可掬,坐在椅子上,捧着个茶盏连连道:
“应该的,应该的。”
“不麻烦,不麻烦。”
两人复又谈了片刻,王安风将慕山雪送出学宫,这道士饮饱了茶,懒懒躺在驴子上,朝着王安风随意抱了下拳,便拍了下驴背,那驴似乎通灵,迈开步子,慢悠悠往前走,正当此事,王安风突然想到了一事,开口道:
“慕道长,你那佩剑同尘,也在那名器榜上罢?”
慕山雪睡眼惺忪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未曾直接回答,只举起了手中佩剑,洒然道:
“且待他们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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