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午夜,城堡顶层不许不来!”
完,鲜血主母的身影就在血族幻影的破碎之间,消失在了这方黑暗之中。
“啊,女人”
大领主感觉到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将注意力放在脚边的尸体上,那是迦勒底,迦勒底摩根,一个从二次兽人战争开启之前,就已经生活在大领主阴影之下的可怜凡人,但也是唯一一个和萨拉塔斯那个疯子妖精一起共存了十几年,在彻底融入虚空之后,还没有被抛弃的奇迹之人。
这已经从侧面证明了迦勒底的能力,以及他的潜力。
坦白,如果将他放在另一个故事里,他绝对能做出一番惊动地的大事,但现在,他却孤独的躺在这冰冷黑暗的大地上,死的如同卒子一样,毫无价值。
但这毕竟是大领主的一次偷袭,能让大领主用偷袭的方式干掉,这已经很难不是一项真正的荣誉了。
“你和我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
大领主双手撑在腿上,他低下身,似乎在和脚下冰冷的尸体聊一样。
“迦勒底,在我还弱的时候,我遇到了你你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真正见证过我的大部分经历的人,我觉得,你也许能理解我不过很可惜,你却一直很不安分,一直想要脱离我的阴影,拒绝我的友谊,一心想要寻求圣光的救赎就像是那些不甘愿被命运控制的凡人们,高喊着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泰瑞昂的声音变得低沉,就如同黑暗中吹过的一缕风,他的手指勾了勾,一抹虚弱的灵魂便从那冰冷的尸体上浮现出来。
那是迦勒底的灵魂已经被黑暗笼罩了一半的灵魂,但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另一半灵魂,哪怕在和萨拉塔斯共存了十几年之后,依然被圣光笼罩着,这就足以证明,眼前这个牧师,从一开始,就没有抛弃过圣光的信仰,他甚至瞒过了萨拉塔斯
真是个狡猾的凡人,真是个不凡的灵魂。
大领主的眼睛眯了起来,按道理,像是迦勒底这样等级的牧师,在死后,他的灵魂会在第一时间被圣光接纳,然后化为一种特殊的形式,永远的存在于圣光的真髓之中,那是群星的六大基础力量,对于眷顾者的一种恩泽。
但可惜,他死在了死亡手中,除非泰瑞昂允许,否则他的灵魂无法真正离开这里无法真正得到自由。
“现在,我问你,迦勒底摩根,你后悔了吗?”
伴随着泰瑞昂的询问,一股死亡之力被注入了眼前的虚弱灵魂中,让经历了死亡的迦勒底的灵魂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他试图像是活着的时候那样呼吸,但可惜,灵魂之躯,是无法做出这个行动的。
他茫然的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了自己那已经冰冷的灵魂,下一刻,他又看到了眼前正用交叉的十指,撑着下巴,看着他的大领主,在灵魂的视界中,大领主那冰蓝色的双眼里似乎正在闪耀着某种光芒。
这一刻,迦勒底知道,自己死了。
但这,并非是单纯的坏事,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灵魂那陌生的自由自从在十几年前,他的命运和萨拉塔斯绑在一起之后,他从未感觉到这样的自由,那种没有被束缚的感觉,让灵魂形态的迦勒底,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迦勒底摩根看着眼前的大领主,他并不畏惧,正如大领主所,迦勒底是所有凡人里少数完整的见证过泰瑞昂经历的生命,他见过泰瑞昂弱时候的样子,所以相比其他人,迦勒底并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畏惧。
“你本可以直接抹去我的意识,但你没有这么做,你甚至还给了我真正的自由,为什么?”
迦勒底的灵魂维持着一位牧师祷告时的姿态,而面对他的询问,大领主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下一刻,一抹魔法的光泽在两人之间绽放开,在那如镜子一样的光芒中,倒映出了米莉姐的身影,那位迦勒底唯一挚爱的女人,正穿着孕妇才会穿的宽松衣服,在暴风王国的,属于迦勒底的私宅幽静的房间中,诚挚的跪在那里,在默默的祈祷。
而她祈祷的对象,并非是圣光教会的雕塑,而是一枚徽章一枚印刻着黑色断刃的徽章。
“这个女人,从5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听到她的祈祷。”
大领主看着眼前迦勒底的灵魂,他轻声:
“她并不杰出,她的灵魂也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但她却是极少数能让我听到声音的凡人,她祈祷,那些并不美妙的祷词让我有些厌烦,但这个女人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维持了整整5年,没有一停下你知道她向我期待的渴望是什么吗?”
“她祈求我,拯救你的灵魂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迦勒底摩根,你是个幸运的混蛋,你有个真正爱你的女人,你看,众所周知,我心情好的时候,是个很慷慨的人,所以,我满足了这个女人微不足道的期待我给了你真正的自由!”
大领主直起身体,靠在了王座上,端起那杯已经彻底被封冻起来的茶,他毫不在意茶水里的冰块,将那杯茶一饮而尽,他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灵魂,就像是低语诱惑的魔鬼一样,他弹了弹手指,轻声: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迦勒底,就和当年在敦霍尔德城堡之外的那个夜晚,我们初见时的场景,我会问你你想回到她身边吗?你想看着自己儿子出生吗?你想和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共度你自由的后半生吗?”
迦勒底的灵魂抬起头,他眼中的渴望几乎不加掩饰,他问到:
“你要让我做什么?吧!”
“很好!看来你已经熟悉了我的做事风格,这太棒了!”
大领主拍了拍手,他看着眼前的迦勒底,他:
“只是做你已经做了十几年的事情去另一个地方,稍远一些的地方,我需要你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面对这个要求,迦勒底在胸前划了个宗教符号,他低下头,轻声问到:
“你让我去做一个无耻而下贱的叛徒?”
“怎么,你不愿意吗?”
大领主反问到,迦勒底的灵魂摇了摇头,然后对大领主俯身行礼,就如同一名最忠诚的下属一样:
“不!我的意思是我非常乐意,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