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真的有这个本事,或许丙润都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
听完骆洪苍的话,我也对白浩帆笑了笑:“或者说,即使丙润能挺到那个时候,你也不一定能坚持那么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堂哥白恩光,就是为了保住车良恭,一头撞死在了看守所里面吧,跟你比起来,白恩光倒是有车有房,存款巨万,可是当车良恭需要的时候,白恩光不也就是一枚弃子而已么,据我所知,你在丙润已经兢兢业业的熬了十年了,可是你看看这个破败的家,这真的跟你所付出的一切形成了正比吗?说真的,我很难揣测你的想法,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自己就可以掌控前途的时候,却要把命运交托在别人手里。”
白浩帆听完我的话,瞬间沉默了下去,眼睛也开始四处乱转,明显是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思考当中。
‘啪!’
骆洪苍看见白浩帆纠结的神色,轻轻的点燃了一支烟:“白浩帆,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你的身份,并没有多么重要,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跟你妻子说好了,如果你同意跟我们聊聊,那么这些钱,我们就留在你家,而且我们找你就是一锤子买卖,以后也不会再用你干什么,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们立刻收拾东西走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
白浩帆继续沉默不语。
“浩帆,这种事,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白浩帆的妻子看见他的模样,有些着急的催促了一句:“现在孩子的学校马上就要拆迁了,他连学籍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呢,如果咱们收下了这笔钱,就可以去市里找个好地段买一套房子,剩下的钱还能买一套商网,只要咱们把商网租出去,以后单凭租金,就够咱们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了,对了,你不是一直想买一台自己的车吗,剩下的钱,你也可以买一台车,这样以后跟家里亲戚吃饭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笑话咱们了,你说呢?”
“我的事,你他妈少插嘴!我能走到今天,都是白恩光拿命给我换回来的,懂吗!”白浩帆听完妻子的话,忽然吼了一句,把他妻子吓了一跳,但是我知道,白浩帆的愤怒并非来源于坚定,而是因为他产生了动摇,正因为他心中开始摇摆不定了,所以才会产生情绪失控一般的愤怒。
“白浩帆,你能不能别傻了,行吗?!”白浩帆妻子被他吼了一句,也跟着急眼了:“你能走到今天,并不是因为白恩光的恩赐,而是因为他死了之后,你们公司的大老板无人可用了,而且也怕白恩光的家人会去闹事,所以才把你调回了总公司,想用你封住白家人的嘴,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的今天是白恩光用命换回来的,就算你能有这个借口骗得了别人,但是你能骗得了自己吗?以前举办家宴的时候,你连跟白恩光坐在一张桌子上的资格都没有,当初为了在化工厂那边争一个车间副主任的名额,咱们两口子在大雪天的拎着东西去他家求他,你忘了他是怎么把咱们赶出来的了吗?现在白恩光死了,公司那边给他老婆拿了一百多万的安家费,而你呢,你除了混成了一个司机,还有什么了?你以为你平时穿的油光水滑的,外面的人就瞧得起咱们了吗?我告诉你,现在咱们住在这个棚户区里,左邻右舍的都在笑话咱们,知道吗!在你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还在工厂里干着流水线,你儿子连上学都没有着落!”
“哥们,一个男人,在外面风光不是本事,得让妻儿老小过得舒服,这才叫责任,我说句难听的,你现在虽然混到了车良恭身边,但是过得不还是这种落魄的日子吗,以前丙润好的时候,你没跟着风光,现在丙润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你又开始决定跟这个公司共存亡,你觉得,这样对你真的公平吗?”我再次撺掇了一句。
白浩帆听完我的话,牙关紧咬,站在门口沉默了大约三十秒之后,使劲咬了咬牙,抬头看着我和骆洪苍:“如果我答应跟你们合作,你们就会把这些钱全都给我,对吗?”
“没错,我们今天过来,就是给你送钱的!”骆洪苍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而且我可以想你保证,不管到什么时候吗,我都不会把咱们发生交易的消息散播出去!”
白浩帆听完骆洪苍的话,挪动脚步走到土炕边缘,看着摆在炕上的一大堆现金,伸手抓起了两摞,用手使劲攥了一下:“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