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急里忙慌赶来的另一个伙计,就带给了他答案。
“东家,不好了,咱们的几个商铺都被客人挤满了,他们嚷嚷着要以昨晚您报出的那个价格买胭脂水粉,掌柜的让伙计们先把门顶住,但只能暂时挡一时,您看看该怎么办?”
胖男人脸一沉,他明白程娇娥这是搞的什么名堂了。
与此同时,安庆候府内,程娇娥让人把林夫人带到了自己的厅里。旺旺的碳火把厅温暖的像是春日似地,哪怕是除去裹了动物毛皮的大氅,也觉察不出冷意。
她和林夫人相对坐在榻上,塌铺着松软的毯子,上搁了一张黑漆檀木桌,程娇娥亲自提起上置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林夫人。俩人之间的气氛,显然要比初次见面时融洽得多。
当林夫人从程娇娥口中得知,娇颜苑会歇业三时,以她比胖男人聪明了不知道多少的脑瓜,立马看透其中心思,笑道:
“国舅爷他这回算是彻底栽倒您的手里了。”
她现在,对程娇娥,再不敢有半分轻视。
从碎玉轩自负地要和娇颜苑打价格战的那一刻起,胖男人就算是进了程娇娥的圈套。
现在摆在碎玉轩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是忍痛按照昨报出的最低价售卖自己的商品,如此一来,胖男人便会承担巨大的亏损;二是他们把昨发生过的事选择性忘记,所有商品依旧正价出售,这样虽然能够保证当下的利益不被侵害,可同时碎玉轩也失去了群众的信任,没有信任,何来交易买卖?
第三条路,就是它像娇颜苑一样,把大门一关,索性也把歇业的牌子高高挂起,可牌子摘下时,这个问题还是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方法。
但让林夫人不明白的是,娇颜苑也会有重新开业的那一,到时,程娇娥又会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呢?她心存好奇,便忍不住问起来,程娇娥从容答道:
“之前我应该跟您提过,我之前所用的原料都是从花农手里收购的,但前段时间,有人把京城所有花农的鲜花全部收割一空,我没有原料,又怎么能够源源不断地制作香膏呢?”
“实不相瞒,娇颜苑里,有些商品已经开始缺货了,剩下的,多数都是销量欠佳的东西,我清算过,就算是全部按照一两银子一瓶的价格,我把它们都卖出去,虽然不赚钱,却也不亏。”
林夫人哑然,她一直以为,程娇娥这是在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这一切其实基本就是一个套。
既然都是销量欠佳的东西,那么就算是继续留着,也避免不了被压货的命运,时日一久,就烂在自己手里了。如果真的能够把它们全部抛售出去,用程娇娥的话,绝对不亏。
但碎玉轩却不同,胖男人收了那么多原料,绝对不会浪费,现在碎玉轩的存货充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