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去意租界。”马玉珍说。
“明天,行动组要再搞一次行动,不管能不能把宪兵分队的人引出来,总要试试。”路承周等马玉珍走后,缓缓地说。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绝对不会放弃。
“袭击目标呢?”方南生问。
“石田秋夫和路承周。”路承周缓缓地说。
“石田秋夫住在宪兵分队,袭击他恐怕很难。”方南生说,路承周住在二十四号路15号,要袭击他反倒容易得多。
“这个时候,只有袭击日本人,才会让川崎弘更加愤怒,也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寺田清藏的目光。至于路承周,只需要对他袭击就行了,至于有没有得手,并不重要。”路承周缓缓地说。
自己制订袭击自己的方案,恐怕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做了。
“既然如何,何不袭击文齐道57号?”方南生问。
“以行动组的人,能攻进去?”路承周问。
短兵相接,军统比宪兵分队的人要强。
但如果正面攻击,那些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甚至上过战场的日本宪兵,是很难对付的。
“我们只是袭击,扔枚手雷进去,把门口的卫兵干掉就行了。”方南生说。
“不行,文齐道57号对面,有日本人的暗哨。”路承周摇了摇头。
川崎弘也是个极为狡猾和谨慎的人,对面的暗哨与宪兵分队门口的卫兵,互成犄角,一旦有人欲不利于宪兵分队,他们马上就能响应。
“这样看来,只有将路承周列为目标了。”方南生叹息着说。
“我说过,只有袭击日本人,才能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我们的任务是营救吴之成,而不是真正袭击路承周。”路承周叮嘱着说。
马玉珍在路承周回去前,给路承周送来了总部的回电。
重庆并没有给海沽站更多的指示,但路承周回去后,却在二十五号路看到了马玉珍给蚂蚁留下的情报。
路承周这才知道,吴之成竟然是地下党员。
“今天的调查有什么发现?”川崎弘晚上被叫到了花园宪兵队,回来后,将寺田清藏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调进宪兵分队后,寺田清藏就没再回日租界住了,他准备长住宪兵分队,不破获军统组织不回家。
“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寺田清藏摇了摇头。
“这次又让军统溜掉了。”川崎弘叹息着说。
“如果他们再行动,一定会留下痕迹。”寺田清藏坚定地说。
“我想知道,军统是怎么知道山口静夫所有的计划的?”川崎弘说,这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哪怕军统一直派人监视,也不会了解得如此详细吧。
军统的行动,毫无破绽可言,从目前为止,他和寺田清藏都没找到他们的漏洞。
现场被烧毁,所有的痕迹全部被消灭。
如果不是解剖,甚至都不知道寺田清藏是中了两枪。
“他们应该是对山口静夫的行为很了解,也派人跟踪了山口静夫。这一切,应该早有预谋。”寺田清藏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