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看不见的力量在牵着水龙满身的鳞甲向外,仿佛坚硬如铁的鳞甲之片忽然又重新变得柔软如水。无数的鳞甲牵引而出,拉伸成无数的独立的细流,宛如白义颈后的纤长鬃毛,悠然飘散在夜空之中。
不用亲手触碰,周游就知道,这些鳞甲化出的细流,可不像白义的那些鬃毛一样柔软。只见这些延长变形了的鳞甲,尽管看起来像是流星留下的闪亮踪迹,有着耀眼的神秘的美感,可是细细瞧去就可以看出来,每一条鳞甲的细流都绝不是毫无目的的。这些鳞甲的细流更像是一条条银色的毒蛇,从水龙身体之中迸射而出,穿行在根脉的丛林之中,又无比阴险地将招摇如林的根脉一根根缠绕起来,互相纠结着,绞杀着!
这副壮观景象,已经无需白义再“转播”了。张小普仰着脖子,看着空中须发怒张的水龙,嘴巴张的大大的,只剩下了一声惊叹:“哇……太震撼了……”
周游也是将眼睛睁大到不能再大了。他和张小普一样,虽然都在海马葡萄镜中听江月心提起过“金蛇狂舞”,但是真正亲眼见到了,这感受还是完全不同的。
眼前的“金蛇狂舞”,还是江月心借了夜市街地下水管的水化出的,就已经威力如此惊人,那么,江月心当成在大潭,以自己的本形水气所化的水龙,又该有多大的冲击力呢?
不过,周游对此略有些不明白,当时在大潭里,江月心和那少年所面对的只不过是树精一人,水人便用出了本形水气;可是眼下的根脉数都数不清,比一个树精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为何江月心此时却没有用出本形了呢?难道夜市街下的水比当初大潭的水还要充足?
“非也。”白义与周游几乎是完全心意相通了,周游刚一动心念,这海马便来答疑解惑了:“树精虽然只是一个,即便是当初的他,还没有达到今日的水准,那树精仍是不可小觑的……江月心与那树精同为自然之气所化,她是能瞧出树精的厉害的,所以当时便要用出浑身解数来,要将那难缠的树精斩草除根。今日的根脉虽然多,但只是被树精所驱策的工具罢了,反而无需江月心用出全力了。而且……”
海马白义转过头,用大大的眼睛望着周游,道:“而且对于江月心来说,今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斩除根脉,甚至不是抓住树精,而是……”
“而是用最快的时间救出他,是吧?”周游抚过白义柔软的长鬃,道,“我们又何尝不是呢?现在,时机到了吗?”
白义却没有马上回答周游,只转回头,往下望去。
只见水龙张开伸长的鳞甲将目之所及的根脉尽数缠绕进来,有根脉不甘心被水龙缠上,剧烈扭动挣扎着,可是它们越是挣扎,那银蛇似的的水流便束的越紧,收紧再收紧,直至彻底绞断!
一时间,整个夜市街的上空被凄厉的惨叫嚎叫声所充斥了,若不是有苏也的阵咒在外,恐怕会让九江城的人们以为地狱的入口就在自己的居住地,而且被突然炸开了呢。
尚不知他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