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闪过一抹异色。
“老曹,到旁边的工具间,快……”
下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前方异常,听到他的声音不及多想,立刻转身进入被爆炸破坏了大门的工具间,躲入深处阴暗地带。
脚步声由小而大,一队士兵打外面经过,从穿着来看应该是黑色圣徒的人。
开春的时候罗作明带着宝石城卫队、熊猫人军团、黑手佣兵团攻入了黑色圣徒的基地,今天他们配合剃刀人魔、真理教、回连才与柴晓农庄园卫兵攻入宝石城内,这自然是一件大喜事。
他们情绪高涨,他们很兴奋,他们口号响亮,呜哈呜哈之声不绝于耳。
待那些人离开,老曹重新背起韦千手,快步离开工具间,由体育场侧门出去,进入南门与体育场交界区间。
刚才的动作再次扯动伤口,流了不少血,不过韦千手死撑着没有出声。
两人走走停停,借着房子与障碍物的掩护一点一点接近南门。
有一些居民趁着攻方把精力集中在体育场内部时拖家带口往外逃。
此时路径还算畅通,没有看到敌人的狙击部队。
老曹知道时机很重要,眼见没有危险,背着韦千手从一个供奉佛像的小屋子里钻出,往南门跑去。
当来自太阳的光芒被城墙遮蔽,阴影笼罩身体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侧方一条下水管的盖子从里面顶开,两个面部染血的宝石城卫队士兵从里面钻出来。
“老曹,停一下。”韦千手眼尖,注意到士兵后面站着一个熟人------张丰,宝石城卫队的指挥官,没有想到他也来到这里,看样子是想逃离宝石城。
“韦千手?”张丰的视力不差,韦千手看过来的时候同样注意到前方状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体育场那边的情况……”
韦千手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轰!一团火光在不远处绽开,枪声由体育场方向往这边来。
“你受伤了?”张丰又问。
韦千手轻轻点头。
这时张丰身后一人急切说道:“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殷连庭等人按照张丰的意思赶往宝石城西门,想要从后方发动攻击,以打乱敌人的进攻步伐,缓解韦连长等人的压力。
结果让人绝望。
二十几人组成的战阵被真理教的自杀冲锋击溃,只剩身后两名士兵护送他逃了出来,其他人都死了。
张丰回望一眼体育场,咬了咬牙,向老曹使一个眼色,往南门快步走去。
他们已经尽力,夏启明与夏新这时候只能自求多福了。
五个人闷头赶路,谁也不想说什么。
宝石城卫队被冲的七零八散,勇士连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他们是实实在在的败军之将,要想活命只有放弃颜面,夹着尾巴逃出城。
很多时候你就算放弃斗志,命运也不会给你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
“吆,这不是宝石城卫队指挥官张丰大人与勇士连的一只耳连长吗?”戏谑的声音在铺满阳光的地方盛开。
老曹停了下来,张丰也停了下来。
门洞前方多了七八个人,都拿着枪,都笑容满面……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面垂下一条条麻绳,六名匪徒从天而降,把韦千手等人的退路堵死。
他们手里也拿着枪,脸上也堆着笑容。
这时那个声音的主人分开门洞外侧持枪匪徒,走入韦千手五人视野。
一串用人类手指串成的项链袒露在崭新的皮衣上,有一股野蛮与残忍的气质------是剃刀人魔的老大杨志。
杨志手里拉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后领,有血在她被扯破的衣袖下面的手臂蜿蜒流淌,一滴一滴积在地上。
杨志后面还有一个人,形象要好得多。西装革履,皮鞋领带,头发用发胶定型,在太阳底下闪烁油光------是黑色圣徒的首领,那位自诩地球文明保存者的先知大人。
张丰瞳孔一缩,寒颜低语:“杨志……先知……”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这般局面,以往看不上的两个不入流角色竟然把他逼到绝路。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以他们五个人的力量绝对没有可能冲出去,最多凭着p-43型动力装甲的防御力一个人突围。
但……如果杨志出动改装皮卡车,他能逃得掉吗?那时将演变成一场狩猎游戏。
先知拍拍杨志的肩膀:“如果你把他们激怒,张丰大人决心战死沙场,我们去哪里抓这么重要的俘虏到回连才那里换取财物。”
杨志眯着眼睛看了先知一阵,哈哈一笑,松开拉着女尸后衣领的手,向手下使个眼色。
门洞外面与门洞里面的士兵慢慢向中间靠拢,把张丰几人围在一个小圈子里。
“放下枪吧,几位……这样大家可以用体面的方式解决问题。”
张丰脸色不断变幻,思考着假如现在冲出去,逃出生天的几率有多么大,毕竟外面就是琴岛市废墟,如果能够跑过门外那片开阔地,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躲起来,比如藏进建筑废墟,下水道等设施,剃刀人魔的人想来很难找到。
韦千手的脸一片惨白,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或者说他已经认命,毕竟是五人里面伤情最严重的一个,他不仅没有反抗能力,还会拖累老曹。
两名轻伤士兵随着匪徒的进击向侧后方一步一步退,由面朝门外变为背贴门洞墙壁。
先知没有移动脚步,背着双手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如果你们能够加入黑色圣徒,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们卖给回连才这件事。”
钻石币与军火让人垂涎,但是在宝石城卫队全线溃败,勇士连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回连才一定不会花大价钱买这两个奴隶,毕竟他们对于回连才等人来讲,最大的作用就是杀掉祭旗,以儆效尤。
如果黑色圣徒能够收容这两个人,对于一个管理结构很不合理的新兴匪帮而言,起到的作用远在一笔可观金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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