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那边,早就说了若说柴玉媛再惹事,绝不帮她;贺王烦心着军国大事,自己说了只会自取其辱;唯一能帮忙讨个公道的柴智岁还出城了,不知何时归来。就算柴智岁在京中,他最多也就能给郑家找点不痛快,该赔的银子,陈祖谟还得赔。
若说谁能轻轻松松解决他的困境,非不孝女陈小暖莫属!但陈祖谟不敢去晟王府找她,他怕遇到晟王,更不想遇到秦氏那个蠢妇,让她看自己的笑话。
今天赶巧遇到小草,而且她对自己的还和颜悦色的,陈祖谟觉得,或许可以从小草这里下手。虽说去年底因为柴玉媛闹到第一庄的事,小草好发好大一顿脾气,但她是小孩子,小孩子忘性大,那么久的事儿说不得她早就忘了呢。
陈祖谟一路走一路想着该怎么跟小草说,才能打动她,让她帮自己在小暖面前说好话,谁知他将小草五岁之前的事儿想了一个遍,硬是想不出一个属于他们父女之间的温情时刻。
陈祖谟有些灰心丧气,不能靠之前,只能画饼将来了——我是你亲爹,我会对你好,比对小棉还好!父女天性,哪有孩子不想要亲爹疼爱的!
陈祖谟买了几串小孩儿喜欢的花里胡哨的糖人儿,等在巷子口。
小草的马车来了后,陈祖谟假装刚小巷里举着糖人出来,看到了小草的马车。他含着自认为最慈祥的笑容,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唤道,“是小草回来了?”
马车如陈祖谟期待的停下了,然后车帘打开,钻出四张脸:笑得甜甜的小草、龇牙的大黄、一脸杀气的绿蝶和笑容市侩的秦日爰。
这四张脸,哪一张都让陈祖谟印象深刻,哪一张都曾让他痛得不能自已,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整个人僵在哪儿,举着糖人儿,脸上还挂着刻意装出来的笑。
就像个在街上摇尾卖艺的小丑,逗人高兴了,好得几个辛苦钱。
马车从他面前过去后,陈祖谟才回过神,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将糖人儿扔在地上狠狠摔碎,低吼道,“陈小草,你这个不孝女!今日你给为父的羞辱,为父定加倍奉还,你、你娘、你姐毁我陈祖谟前程,断送我陈祖谟的声誉,这些仇,我陈祖谟不报,誓不为人!”
他这话小草自然听不到,耳尖的绿蝶和贺风露却听了个依稀大概,两人对了对眼神,满是不屑。誓不为人?他现在这样还算个人么?
放下车帘后,小草靠在大黄身上笑了一会儿就停了,忽觉得索然无味,“没意思。”
的确没意思,不如直接宰了他来得痛快,绿蝶握了握拳头。秦三则憨憨地笑着,当初陈祖谟是安人和两位姑娘最大的威胁,现在的他连小兵小卒都算不上,再跟他斗,还不如去南市下注看斗鸡更来劲儿。
“二姑娘觉得什么有意思,咱这就去干!”既然被二姑娘从铺子里刨出来了,秦三想着干脆玩半天算了。
有意思的事儿啊?小草抓着大黄的粗粗的尾巴尖,翘着她胖乎乎的小腿儿,两眼发亮,“本姑娘想去西北!”
“喀吧”!秦三的下巴惊掉了,西北?!
绿蝶连忙劝道,“二姑娘千万别动这个念头,否则安人会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