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
看样子,这三人不是早有谋划,就是有着默契,准备狠狠坑段玉一把。
“这个……”段玉有些迟疑,似有些舍不得珠宝,最后找到个理由:“我们无故攻击他国封君,擅起战端,只怕这罪名不小,王上若是知道了……”
‘都出兵了,才来担忧这个,明显是藉口!此子看好处不大,想临阵退缩了!’
曲易君与朱鸢君对视一眼,望向白芷君。
“曲胥君勿忧!”
这时候就轮到白芷君出场,拍着胸脯保证道:“本君是因为群舒有所异动,不得不起兵防御,只是势单力孤,才向三位求助,我愿写下誓书与上奏,立即就送到墨邑中去!”
段玉这才好像被说服了:“既然如此,本君就勉力为之吧!”
“好!既然如此,我们立即盟誓!”
其余三个封君大喜,立即说着。
盟誓,是南方的一项重要礼仪,双方在山主水主等神主面前,各自立下誓言,并且献上祭品,如有违背,请神明处罚。
背誓者纵然是封君,名声也会彻底败坏,甚至受到君王严惩。
而山主水主,就是山之神灵与水之神灵,对吴越人而言,就是地灵地祗之流。
当下命人建造祭坛,诸位封君各自盟誓,又杀白马白羊,献于神明。
到了四君共举盟主之时,白芷君当然不让,被选为这次盟主,望着下方,不由踌躇满志地大笑。
……
深夜。
白芷君大营中。
两波人马轻装简从,来到一个大帐之前。
两个披着黑袍的封君下来,与白芷君会面,摒走下人,在帐篷内秉烛夜谈,完全是将段玉排除在外的架势。
“这次曲胥君中计矣!”
曲易君大笑:“只是想不到此人竟然颇能练兵,居然出三千五百人!”
“我看是丧心病狂才是,若这支军队覆灭,曲胥也就完了!”朱鸢君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这次只是为了讨伐舒宗,最多让曲胥君承担更多的敌人兵锋而已……”
白芷君说到这里,也是笑了,意味莫名:“不过兵凶战危,出什么差池都有可能。”
“说起来,此人也算不错,只是站错了队,无可奈何啊!”朱鸢君冷冷地道,又瞥向曲易君:“君上似乎对自家血统很感荣耀?”
“这个……当然不是!本君怎么会对四十就大限的血脉感到荣耀,我祖上只是迎娶了一位旁支,并且隔了许多代了……”
曲易君忙不地擦着汗水道:“只是……我听闻这曲胥君是个极为厉害的修行者,道术高深,这该如何应对?”
“哼!”
白芷君不屑道:“法术只是小道,征战沙场,看的还是兵家,我们上万大军汇聚,纵然元神也要被压制得出不了窍,更何况……”
啪啪!
他拍了拍手,帐篷前的土壤一阵耸动,钻出一条土龙来。
说是土龙,实际上就是一条大蚯蚓,居然有成人胳膊粗细,口器上满是锋利的獠牙,令曲易君几欲作呕。
“这位是巫牧道的申巫真人!今晚有他防御四周,保证我等密议不外泄!”
白芷封君瞥了面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朱鸢君一样:“两位还有问否?”
“无!”
“快让这家伙走吧!”
两个封君连忙摇头。
这土龙才摇头晃脑地钻回土中,消失不见。
……
军营之外,一处小山坡。
土壤裂开,大蚯蚓又钻了出来,没入旁边一个黑口袋中。
从它妖身之上,却是浮现出一个元神,从口袋前的一名蛊师身上钻了进去。
申巫真人睁开眼,喃喃道:“纵然得了允许,我操纵‘黑土龙’进入军营也颇为费劲,这人道龙气,实在不可思议……”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到一处山洞前,恭敬行礼:“师叔,事情成了!”
“办得不错……”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出。
申巫腰弯得更加弓了。
里面这人,乃是巫牧道中一位大高手,修为甚至到了天罡境界。
只是一直无法突破生死屏障,证得转世元神,方才另辟蹊径,修炼太阴炼形之法,导致身躯异变,不能见阳光与活人。
听到夸赞,自是欣喜,又有些迟疑:“那三个封君,能成不?”
“只是三枚棋子,成也好,败也罢,算不得什么……但那人既然敢杀我道地煞真人,又囚金铁二老,就必须严惩!”
细细的声音继续传出,渗人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