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
还好没真撞上,要不让老头有个好歹,赵铁牛也别去新河南了……可那老头却一把抓住了赵铁牛的手腕。
“老人家,您这是做甚?我可没撞着您啊!”
那老头却笑道:“铁牛啊,你这眼神也忒差了吧?怎地连老朋友都认不出了?老夫是陈佑文啊!”
“陈,陈佑文?陈待诏?”赵铁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眼前又黑又瘦,穿了一身的棉布儒服,至少有70多岁的老人家看了又看。
还真有点像!
“陈待诏,真是你啊……”赵铁牛四下看看,码头附近可热闹。人多眼杂,可别再遇上什么不该遇上的人。
“此间不是话的地方,且随我来。”赵铁牛忙将陈佑文拉进了附近一间看上去有点档次的饭馆,直接上二楼进雅座,点了几个酒菜,等上齐了,才和陈佑文边吃边聊起来了。
原来陈佑文在武好古渐渐崛起的时候就投靠了向家,替向太后他们家经营唱卖行,后来又做开封府的地产。
一开始做的不错,替大名向家赚了不少钱。可是后来向家渐渐失势。而陈佑文又不知收敛,生意越做越大不,还忽视了开封府的“革命风潮”,终于在政和年间的钱引危机后,被人秋后算账,当成了金融危机的祸首,罚了巨款,还被发配南洋……直到最近才返回了上海,开了个画斋,卖点不值钱的字画,聊以糊口,外带养活两个孙子。
哦,对了,他的两个儿子在发配南洋的时候染上了疟疾,相继病亡了!
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陈佑文着自己悲惨遭遇,赵铁牛也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什么?铁牛你要举家迁往新河南府?”陈佑文听赵铁牛提及移民的计划,也是吃了一惊。
“可是因为武家?”
赵铁牛无声地点点头。
陈佑文叹了口气,“老夫也不惧了,要杀就杀吧……对了,老夫在南洋有个熟人,或许可以帮你一把。”他摸着白胡子,“那人名叫范进,大名府人,原是开封府的地产商,是庞大官的人,政和五月初四事后被当成奸商流放。不过他的运气比老夫好,巴结上了周国在南洋行省的大官,现在是南洋巨富了。老夫给你写封信,你去找他,只要他能帮你一把,你去新河南府后就容易过了。”
范进就是那个范之进,由措大巴结上庞宽庞大官成为了开封有数的富豪,后来又因为庞宽过世和政和年间的一次公车上书,成为了高房价的祸首,流放南洋。却在南洋巴结上了周国南洋行省的省督范之文(那是他族弟啊),在南洋又一次咸鱼翻身了。陈佑文落魄的时候,就多亏了他的帮助,才能有生还中华的机会……
赵铁牛叹了口气:“如此就多谢待诏了……此一去,铁牛该是没有生还中华的机会,恐怕要后会无期了。”
陈佑文苦笑道:“不回来的人多了,衣锦还乡的人也不少,只是老夫倒霉……铁牛啊,你到了南边的瘴痢之地千万心,别离开人口聚集的城镇。会死人的!”
……
“铁牛,真的要走?”
“公明哥哥,俺铁牛还有力气走动,就想出去闯闯,万一有机会呢?若是能赚到些金银,再回梁山镇和哥哥们一起养老吧。”
殷州,梁山镇。另外一位铁牛,李逵李铁牛,正在码头上和宋江宋公明告别。
他准备再一次登上进取号探索船,并不是作为罪徒,而是作为探险队的队长。
在梁山镇生活的这两年里,李逵变成了一个很出色的猎人,打死过十几只狗熊,光是卖熊皮就够他一家吃喝的人。
哦,对了,他现在有了个日本来的老婆,没有姓,就有个名叫“空空”,长得娇可爱,还替李逵生了个儿子。
有了儿子的李逵,现在就想趁着能动弹,再去闯闯,攒点家当。所以就报名参加了进取号的美洲探险。
因为是队长,所以收入也高,一个月有1枚银币!如果此行发现可以定居的地点,还能再得到100银币的额外奖金。
另外,在探险期间所以的猎获、劫获或者其他所得,都归私人所有。
如此优厚的条件,吸引到的当然不止李逵一个,宋公明的另外一位死党花荣也报了名,不过他被安排上来“发现”号,三前就启程了。
而今要走的,则是武铁心的旗舰“进取”号探索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