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早知道大嫂回来,我晚一会来,让大嫂和二嫂聊聊,二嫂性子好,一定能和大嫂聊得来。”
“真叫三弟妹准了,我和二弟妹的确聊的来。”咏阳郡主对卫氏的语气淡了,若不是看在温萱儿的份上,南阳侯府的门槛都不想迈进来,卫氏佯装没听懂,看了一眼时辰,“父亲许是不知道大嫂回来,我这就派人去给父亲报个信,让厨房多做几个菜。”
看卫氏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惹的咏阳郡主频频蹙眉。
“三弟妹!”温萱儿淡笑着开口,“如今姐儿和哥儿年纪都不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琢磨着,咱们女眷坐坐一桌,几个哥儿爷们坐一桌,既是家宴,也不用顾忌规矩。”
卫氏一愣,笑了笑,“可往年都是一家子坐一块吃才叫团圆呢,这是魏家的规矩,不如等我问问父亲,看父亲的意思吧。”
温萱儿蹙眉,从她进门开始,卫氏就一直和她唱反调,凡是温萱儿开口的,卫氏一定反对,时不时的把魏老太爷搬出来压着她。
“八年前是这样的规矩,几个姐儿哥儿年纪都还,许是我嫁过来的晚,在昌平侯府住惯了,忘了这里是南阳侯府,有新规矩在呢。”温萱儿不是个软柿子,脸上的笑意不减,不惹事不代表可以一味容忍。
温萱儿抬出昌平侯府撑腰,卫氏不禁愣了愣,她比温萱儿年长十来岁,本想将温萱儿压住,以后不让二房欺负了,可没想到温萱儿也是个刺儿头。
“大嫂当家做主惯了,不如大嫂,这件事该怎么办?”卫氏眼眸一转,将皮球踢给了咏阳郡主。
咏阳郡主不慌不忙的开口,“我已经搬出去了,管不了南阳侯府的事。”
“梅兰,去找侯爷一声,就两边分开办席,扯个屏风隔上,让厨房摆几桌。”温萱儿冲着丫鬟吩咐。
“是,奴婢这就去找侯爷。”
许是见不惯卫氏欺负自家夫人,丫鬟梅兰飞快的跑了出去,卫氏第一次被温萱儿落了脸,脸上的笑意淡了,重新坐了下来,“既然二嫂不便,那就依二嫂吧,咱们妯娌不必为了这些事伤了和气,让人白白看了笑话,二嫂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以问我。”
温萱儿颔首。
咏阳郡主佯装没听见卫氏的话,不过对温萱儿是越来越满意了,男女不同席,也避开了魏老太爷,咏阳郡主实在不想看见那一张脸。
隔了屏风,果然省去不少麻烦,温萱儿待咏阳郡主比较亲昵,相比较卫氏就淡了些,偏卫氏不自知,左一口右一口以先嫁进府上为由,压着温萱儿。
魏姎低着头,喝了一盅汤。
“七姐姐,映雪院住着真的舒服,我院子前些日子不心打翻了烛台,烧了半边,搬去了映雪院,后面的梅花都开了,白雪红梅,极漂亮,还有床榻也舒服极了,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和的穿纱裙都成了,就是倒了半杯茶,半日也不见得会凉呢。”
魏芊特意坐在了魏姎身侧,眉飞色舞的冲着魏姎叙述,魏姎指尖一顿,她当初就该一把火烧了映雪院,想想魏芊住在映雪院,就膈应。
“是吗,九妹妹喜欢就好,前几年倒还好,只是……”魏姎故意顿了顿,魏芊挑眉,紧跟着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前一年,有个丫鬟在映雪院门前上吊,吊了一夜,脖子伸的老长,吓的我做了好几次噩梦,还以为是二姐姐回来了呢,竟然和二姐姐穿着一样的衣服在门口乱晃。”
咚!
魏芊手里的羹匙没拿出,掉在碗里,发出声响,低着头有些尴尬,脸苍白,“你,你别胡!”
“我骗你做什么,府上的人哪个不知道,当初太姨娘还被闹过呢,请了多少个法师来做法才消停了,九妹妹,你放心吧,那些魑魅魍魉一定伤不着你。”
魏姎又喝了半碗山药萝卜汤润了润嗓子,冲着魏芊龇牙,“对了,门框上还挂着一个八卦仪,你没有扔掉吧?”
“什么?”魏芊根本就没注意什么八卦仪。
“姐,您忘了,那个八卦仪咱们已经拿走了,那是寺里的师父专门给姐的,是开过光的,自从有了八卦仪,姐就不做噩梦了,奴婢还收着呢。”六月压低了声音配合魏姎。
魏姎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魏芊脸色苍白如纸,她今年才十三岁,起那些虚无的,也害怕着呢,又看了眼魏姎,挺直了胸膛,“你少糊弄我,我才不信。”
“九妹妹胆子大,一定能镇住的,对了,还有那一座桥千万不能拆了,那是经过法师指点的。”
“这又是何故,你也睡了桥廊,夏日里凉爽,也不见你有事。”魏芊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羹匙,不停的搅动着碗里的汤,心扑通扑通狂跳。
“是水里溺死了一个人,怨气散不掉,一直徘徊在映雪院上空,若是引一座桥,将东西引出来,给个栖身之所,三年以后方能转世投胎,再世为人。”魏姎一本正经的喝了剩下的汤,润了润嗓子,继续编,“我只住了几日,是给那东西做引荐的,否则人家不敢上来,往后你可见我睡过?”
魏姎怕热,那是咏阳郡主特意给她建造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搬走了,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魏芊。
魏芊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越发的苍白,紧瞪着魏姎。
“九妹妹,别怕,三年以后就没事了。”魏姎耸耸肩,的煞有其事,她就不信魏芊还敢继续睡在映雪院。
一侧的魏娴低着头,偶尔会瞥一眼这边,三个人离的不远,这话自然也听见了,是真是假就看魏芊自己琢磨了。
“八姐姐,今儿你陪我睡,我就不信会有事!”魏芊转过头对着魏娴。
“我今儿晚上还要抄写经书,赶在下个月初一去菩萨面前焚烧,不得空。”魏娴缓慢开口。
“胆鬼!”魏芊撇撇嘴。
魏姎瞥了眼魏芊紧攥着羹匙的手指头,已经攥的发白了,肩膀时不时的耸动,明显就是害怕了。
“姐不用害怕,咱们都已经搬出来了。”六月。
魏姎点头,“是啊,以后都不用担心了,只是映雪院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要不是出了这些事,我才不愿意离开,母亲也是心疼我。”
“就因为这件事,大伯母才离开南阳侯府的吗?”魏芊问。
魏姎捂着嘴巴,一副错话的样子,魏芊恍然,“难怪大伯母非要离开了,七姐姐,你也太不厚道了,发生这种事也不一声!”
“东苑空着,我怎么知道九妹妹的院子这么不巧就被烧了,九妹妹喜欢映雪院,就是和映雪院有缘分,我今日才来南阳侯府,我又如何得知九妹妹早就看中了映雪院。”魏姎哼哼。
魏芊语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