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殿外传来冷然的声音,“太后不必牵挂臣妾,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见着了贤贵妃,昭明太后却没搭理,“哀家听闻你身子不好,瞧着,不像是有病的。”
不等昭明太后开口,贤贵妃已经站起身落座,赤裸裸的忽视了昭明太后,看的众人一愣。
“回太后,臣妾的病时好时坏,也不准什么时候会犯了病,皇上心疼臣妾,允诺臣妾在宫里不必行大礼,臣妾听闻太后几次派人去朝阳宫慰问,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特来请安。”
贤贵妃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又病恹恹的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故作不适。
“贤贵妃是哪里不适,太后这里还有极好的太医,不定能缓解贤贵妃的病,让贤贵妃早日康复。”瑾王妃放下茶盏淡淡的开口。
贤贵妃目光一斜,“远离故土,本宫这是心病,瑾王妃当年从北缙和亲南梁,难道就不惦记北缙的一草一木吗?”
一口一个本宫,也是没把瑾王妃放在眼里,论身份,贤贵妃已经比瑾王妃高了一等。
瑾王妃想想就有些气恼,这个贵妃之位就是故意压制她的。
“人非草木怎么能无情呢,只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况且这门婚事是你自己求的,必定比本妃更心满意足,适应南梁的风土人情,只是时间问题。”
贤贵妃抿了抿红唇,“瑾王妃所言也是,毕竟瑾王妃已经在南梁呆了数十载,远超了在北缙的日子,本宫还需要多向瑾王妃学习一二。”
两人你来我往,了不少话,贤贵妃比之前的意气风发更多了一份跋扈,一点也不肯吃亏。
“姎姐儿年纪,是个不懂事的,前几日告诉我,是她一时大意给贤贵妃添了麻烦,特意叫我来向贤贵妃赔个不是。”瑾王妃陪着笑,“贵妃可别把姎姐儿的话当回事,从北缙到南梁一来一回少要折腾半年,你身子骨弱,未必经受的住,况且一路风险未料,若是贵妃身旁有个什么闲言碎语的传出来,将来贵妃在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倒不如守着眼下的富贵,安渡余生。”
贤贵妃掩唇笑了笑,抛开了魏姎不提,道,“瑾王妃多虑了,皇上心疼本宫,特意多派了些人手保护,有几个贼人敢对本宫下手,本宫身为人子,听闻父亲病重,能回去探望也是本宫的一个心愿,一入宫门深似海,往后再见的次数极少。”
“可你是宫妃,代表着的是南梁的颜面,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冒出头?”昭明太后缓缓开口,“贵妃当真不为了自个儿考虑吗,这一去,将来回来,宫里的美人又不知多少,未必还有贵妃的位置,这女人的韶华就那么几年。”
“多谢太后劝告,臣妾相信皇上。”
贤贵妃是油盐不进,任凭你怎么,就是不肯松口,铁了心要回去,瑾王妃憋着气,“贵妃也未必要亲自回去不可,派几个亲信,或是送一些良药回去,祁将军一定会无碍的。”
“瑾王妃所有理,如今在南梁只有你们才是姑侄,做长辈的断然不会害你。”昭明太后的语气冷了三分,眼眸泛着凉意,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贤贵妃,“出去了一趟容易,再想回来,文武百官未必能答应。”
瑾王妃上前拉住了贤贵妃手,“华安,你听姑母的话,姑母会派人去北缙,也会送名医过去,让人好好照料祁将军的,你可不要犯傻,出去一趟再回来,荣宠不在,一辈子都被人拿捏了把柄,累及你将来的孩子,何苦呢。”
这般苦口婆心的劝,仿佛之前软禁贤贵妃的不是瑾王妃,而是别人一样。
贤贵妃掀眉,“父母之恩大于,瑾王妃还是不必再了,本宫自有打算,太后,时辰不早了,臣妾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不等昭明太后开口,贤贵妃微微屈身就要离开,昭明太后脸色一沉,闻嬷嬷立即上前拉着贤贵妃,“贵妃娘娘,太后知晓您爱吃鱼,特意给您留了几条,厨房已经炖上了,而且还是北缙的厨子做的。”
殿外素儿被扣押了,贤贵妃连一步都迈不出去,扭过头冲着昭明太后笑了笑,“臣妾多谢太后美意,只是来时已经喝了不少鱼汤,眼下还不饿,今儿皇上要去朝阳宫用膳,时辰也不早了,臣妾还要回去准备呢。”
谁知昭明太后眼皮一抬,不以为然的开口,“不急,皇帝知道你在这里用膳,哀家也许久没有和宫里的妃子在一块用膳了。”
贤贵妃紧攥着拳,又来这一招!
“华安,你别犯倔,长辈的话总是不会错的,留下来陪着太后一块用膳。”瑾王妃笑着伸手拉住了贤贵妃。
“太后娘娘这里竟有鱼汤呢,御膳房一共也没几条,臣妾今儿正巧想喝了,只可惜没了鱼,听闻太后这里得了几条,于是厚着脸皮来蹭鱼汤了,太后可不要嫌弃臣妾才是。”
殿外,纯皇贵妃款款而来,一袭娇艳的嫣红色宫装大气端庄,妩媚动人,上前一把推开了闻嬷嬷,伸手拉住了贤贵妃,“贤妹妹,你怎么喝鱼汤也不叫上本宫一块,还是皇上去本宫那里起,本宫才知道贤妹妹在这呢,这不,忙撇下皇上过来讨一碗鱼汤。”
闻嬷嬷险些没站稳,气不打一处来,纯皇贵妃眼皮一抬,压根就没把闻嬷嬷当回事,自顾自的上前,微屈身给昭明太后行礼,很快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