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乞求鹿蜀,并附上目前北方七州的各种数据,以及自己的各种决心、期望。
对于苏靖,杜休很清楚,金银财宝、荣华富贵,甚至于权力根本无法动摇苏靖意志,唯有通过这样方式,让苏靖改变心意。
而在这同时,杜休对于江秀产生了猜忌之心。
但只要一想到江秀曾经举止,这猜忌之心根本升不出!
在内心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杜休得到了两则消息。
第一,苏靖根本不见他的使者。
第二,灵丘道遭遇域外魔,惨遭灭门!
当杜休独自一人高坐大殿之上,神色微醺,灌着酒水,目光闪动,仿佛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
张恪放轻步伐迈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上方,杜休自顾借酒消愁,身形孤寂,也是叹了口气。
“张恪……,你早就知道了吧……,你们都知道了!唯独我不知道,我还忐忑是不是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哈哈哈!”
杜休猛地灌了一口酒水,酒水飞溅,脸上两行清泪落下,混合着酒水,浸入嘴角,一股独特的滋味在他口腔中爆发而出!
“可你们不知道,我为了今付出了什么!”
“父亲走时,我和他冥冥中都有一种直觉,我猜得到是他在幕后!”
“我失去了父亲,我卑微的跪伏在地上,那是我第一次下跪!”
“我真的很爱姝儿,我和她的结合纵然存在政治目的,但也是存在真心的,结合六年,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我曾经答应过她,今生唯她一人!”
“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杜休,我身上寄托的是万民改革意愿,是满朝的文武,是我父亲对我的期许!”
“我失去太多太多,付出太多太多!”
“然后呢?”
“结果却告诉我,他选中的人并非是我,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的付出和失去不过是笑话罢了!”
“我不甘心啊!!”杜休犹如梦呓般的一字一顿着。
张恪沉默许久,心中对杜休很是怜悯,人这一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但对于杜休来,这起伏太过狠了些,上一刻还在云端,下一刻就被一棒子敲醒了。
更别,作为秦王,手握下七州之生杀大权,这心中自然更加不甘。
“大王,你对江秀有大恩,要不,下令令他自裁吧?师尊是不可能出手阻止的。”
杜休听着这话,沉默良久,苦笑道:“我此前令他断后,他抱着必死之心为我断后。他拿下了洛阳,却从未有过什么自立的念头,纵然韩遂百般蛊惑,他依旧断然拒绝,迎我入关。他也是个苦命人,他自己也不想的。”
张恪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叹了一声:“这乱世之中,又有谁不是苦命人。”
张恪心里清楚,江秀的父母的死,多半也是有苏靖的影响。
谁又能想到,当世最耀眼的两个人,杜休和江秀竟会如此?
杜休若死,杜家绝后,秦国分崩离析。
江秀若死,也是绝了后代,他满心期许的北伐草原,尽屠夷狄的野望也将流产。
“他是无辜的……”
杜休顿了顿,忽然问着:“我记得他尚未婚配?也老大不了,是时候成家了,此事交给你。”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