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要不要插手。
纵然不插手此事,苏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但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才决定插手处理。
而他的插手,自然不是杀了勋贵士族,这样太过于幼稚,而是受牵连百姓聚拢一处,开辟秘境,设立郡县,用于学子实践之用。
…
是夜,东凤镇一处宅院之中,常家家主常青端坐在椅子上,凑着一旁的烛火翻阅着手中田契。
他已经五十余岁,此刻眼睛模糊不清,就算有着烛火也有些费力,他看了一会,就扔了下来,叹了一声:“老咯,气血衰弱,眼力也下跌的厉害,武者这一条路走不通啊!”
一旁带着书卷味,看上去颇为温雅,年龄约莫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却是上前一步,低头道:
“常家能有今日,我能进入儒道,全赖父亲牺牲。只恨我赋有限,不能入大儒之境,更无法通过考核。
我若是能通过考核,便成了道祖师弟,休那长春散,就是万寿无疆也是唾手可得,必能令父亲返老还童。”
到这里,那男子面色顿时懊恼以及不甘。
“唉,哪有那么容易啊!一万年才出了一个李策,我们本就底蕴不足,若非我机缘巧合,攀附上了烈候,我们家还只是乡下土豪。时也,命也。”
虽然表面上了时运,但常青之所以在这里购置田产,心里终究还是存着一份侥幸,当下忽然道:“可有消息传过来,有人能进行第二次考核吗?”
“并无,恐怕,想要再次考核,非得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一人只有一次。”那男子语气沉重。
实际上男子很清楚,一人恐怕只有一次考核机会,毕竟那山里的,可是开悟了道祖的存在。
但心中侥幸依旧。
或许……
这考核乃是和大周的科举制度一样,三年一次。
正是这样的考虑,这才促使他们在这里随意购置些田产。
倒也不全是为常家考虑。
如今的常家,句不好听的,就是烈候的一条狗,烈候又不可能下场威逼利诱那些百姓,那多掉档次和逼格?出去给整个勋贵阶层丢脸!
他们购置田产、地产,也方便烈候亲族前来落脚。
“目前这东凤镇,越发鱼龙混杂,我们的根基并不在这,三百亩虽然少了点,但也勉强够了,尽量低调行事。”
常青完后,忍不住叹了一声,若是寻常书院,他自然可以走关系,砸金银,可如今这位,能够得上话的,怕是只有道祖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喧哗声,不由令常青眉头微皱。
男子走出门外,呵斥道:“何事大呼叫,成何体统?”
然而当他呵斥之后,脸上却是有些呆滞,一道金色光芒贯穿整个夜空,自清溪山山腰,直指东凤镇,而东凤镇中,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面上被黑色污垢层层遮蔽的百姓,却忽然之间悬浮而起,此刻正在空中慌乱划着。
就在这时,密密麻麻悬浮东凤镇上空百姓,顺着金色光芒,伴随着阵阵震荡,恍如一颗颗流星般激射向清溪山山腰。
一时之间,诸多士族、勋贵们脸色精彩极了。
他们欲求而不可得的机会,这些泥腿子居然这么轻易得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