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贵西富,尤其是东北方向的胜业坊更是毗邻皇宫,乃是权贵云集之地,当一众衙役到来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所有权贵的注意。
“一群低贱的衙役还敢前来胜业坊抓人!”一个官宦的门房看到这一幕,不由露出一丝鄙夷道。
“低贱的衙役!这你就过时了,如今的衙役已经并入了法家,成为法家的执法之剑,早已经今非昔比了。”一个官宦下人道。
“那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一条狗罢了!只不过是换了主人而已。”门房冷哼道,以前这些衙役乃是儒家的狗,而现在不过是法家的狗罢了!”
曹力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不由脸色涨红,以前他们衙役为儒家办事,儒家却视衙役为草芥,而如今衙役为法家办事,法家却视压抑为左膀右臂,这其中可是天差地别,为了日后的地位,他也要务必办好这个案件。
“这可是杜府!”曹力看了看门牌,上前喝道。
门房不由一愣,没有想到衙役竟然找上了他们杜府。
“是又如何?尔等眼瞎么,没有看到杜府的牌匾么?”门房正眼也不看一众衙役,鼻孔朝天道。
曹力冷笑一声道:“那正好,我等奉命衙门之令前来逮捕杜府杜荷,还请杜府交出人来。”
“什么,要抓二公子!”门房顿时大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个衙役,他没有想到区区几个衙役竟然胆敢上门要人。
“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欺负到杜府之上,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杜府下人也跟着怒斥道。
要是往常,曹力肯定心中恐慌,然而此刻曹力却镇定自若,直接拿出逮捕令道:“还请杜府莫要为难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门房看到逮捕令上法署、长安令、长安丞的大印,顿时一股寒气只从脚底冒出,顿时知道这一次可不是几个衙役找事,而是整个长安衙门的命令,当下连忙派人前往通知杜老夫人。
“碰!”
杜府之中,一个贵妇怒摔玉杯,气的浑身发颤道:“墨家子真的欺人太甚,荷儿不过是之前得罪了他,如今早已经在老家守陵三年,最近不过是刚刚来到长安城,墨家子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夫人,那墨家子欺人太甚,竟然派遣衙役堵在杜府门口,扬言要抓捕少爷归案。”门房添油加醋的向杜老夫人告状。
“看来先夫去世之后,就连阿狗阿猫也敢欺负到杜府门口,这些衙役要是胆敢冤枉荷儿一点,本夫人不但要让打断他们的狗腿,更要上朝堂弹劾墨家子一本。”杜老夫人怒气冲冲的来到大门门口。
曹力看到杜老夫人气势冲冲的前来问罪,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罪证,不卑不亢道:“杜老夫人息怒,令公子杜荷吞并商家七户,强行挂靠国公府三十五户商户,涉及钱财三万贯,卑职奉长安令之令请嫌犯杜荷到衙门接受审讯。”
“你说多少钱?”杜老夫人的气势冲冲顿时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曹力的问道。
“三万贯!”曹力再次回答道。
杜老夫人不由脚底一滑,连忙被一众侍女扶住,自从杜如晦去世之后,杜府向来小心谨慎,整个国公府恐怕也没有三万贯的家财,而杜荷竟然直接涉及三万贯的大案。
要是其他事情她也许相信是墨家子公报私仇,但是牵涉三万贯的大案,她不相信墨家子胆敢杜撰出如此大案来。
“来人,立即将这个逆子给我找过来,我要亲自问他。”杜老夫人气的浑身发颤道。
“母亲,你找我!”
很快,杜荷就被带到杜老夫人的面前。
杜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杜荷的脸上:“逆子,你干的好事?”
杜荷看着一众罪证顿时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墨家子竟然胆敢挑衅一众权贵,当下连忙辩解道:“母亲息怒,这都是这些商户自愿挂靠国公府,而且长安城各大权贵都是这样做的,孩儿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好一个顺势而为,你这些话经得起朝堂查么?你可知道你此举直接将杜府的清誉毁于一旦。”杜老夫人气的浑身发颤。作为国公府,一旦自己的儿子涉及如此大案,整个杜府将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到哪里也抬不起头来。
“母亲莫急,此事可是牵涉众多,很多权贵二代都有参与,我不相信墨家子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次得罪如此多的权贵。”杜荷不相信墨家子胆敢如此大胆,牵涉如此多的人,就连陛下恐怕也要慎重。
杜老夫人看着杜荷怒其不争道:“逆子,你以为我等要面对的是墨家子么?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签署逮捕令是谁?”
“法家!”杜荷看着为首韩政的签名,不由眼神一缩。
杜老夫人惨然一笑,单单一个墨家子她或许可以求情过关,但是法署可是法家的希望,自然不可能因为一点人情而徇私枉法,如果杜荷真的犯罪,那恐怕会被法家咬住不放,如今杜家势弱,杜荷如果以身试法,杜家将会彻底失去恩宠。
“如今,杜家已经不能有丝毫的污点和闪失,必须以尽快的速度将此杜荷之罪降到最低,来人,将杜荷所侵占的商户全部退还,哪怕最后依旧定罪,也要让皇上看到了我杜家幡然悔悟的义举。”杜老夫人坚决道。
“母亲!”
杜荷顿时脸色苍白,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杜家抛弃了。
杜老夫人虚弱的挥挥手,任由长安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