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很有压力。
他并不信世界树学院有传说中那么玄乎,也不信绿荫城将压箱底的东西教给交流生。
但,
人的名树的影!
绿荫城一尊尊顶级强者如雷贯耳。
世界树学院走出的强者也不在少数。
他也怕,怕维多在世界树学院进修,实力大涨,将自己甩在身后。
他想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
想证明哪怕不依靠世界树学院,依旧,不会比绿荫城的任何天才差!
为此,
一年来乔拼命的修炼。
为了让自己能在生死间突破,他不仅在精神空间中磨砺战斗技巧,更深入险地,同强横的异兽生死搏杀。
境界上跨入了资深超凡,战力上更是超出一年前的自己无数倍!
不拼一拼,乔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有潜力。
“在这点上,维多,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你最好的方式,就是击败你。”
乔的自信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他这一年的进步,比以往两年都多。
维多毕业考核的视频他也看过,虽然止步十六强是他运气不好,但三招就被击败……呵,维多在世界树学院的进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显著。
他还知道,
英雄会一位议院阁老的独子,加尔罗,也是交流生之一。
加尔罗在半年前就回到了英雄城,原因他不清楚。
但加尔罗的实力乔清楚。
比起出发前,加尔罗在绿荫城的半年,几乎,没有进步!
这就是世界树学院的水平?
恐怕,加尔罗就是因为世界树学院太水,才提前回的英雄会吧。
可怜的维多还傻乎乎待在那儿。
乔气势逼人。
眼瞳中只有维多的身影。
他的一生之敌。
不,只要战胜了维多,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维多,也不再是他认可的敌人。
“来,就在这里,让我们分出胜负!”
乔逐渐兴奋。
维多只是微微愣神,旋即,就恢复了平静。
乔将他当做了一生之敌。
他又何尝不是。
但只是曾经。
曾经的英雄会,曾经北美广阔的土地上,数以千万计的年轻一辈,就只有乔能被他放在眼中。
两人亦敌亦友。
相互竞争。
其他天才都被他们远远地抛下。
当初,乔早他五天突破超凡阶,维多懊恼不已。
当初,乔以一招之差败给他时,维多欣喜不已。
但现在,他只有平静。
所谓唯一能正视的天才,那,不过是因为他们井底之蛙。
乔的邀战,
乔的兴奋,
维多看在眼里。
却只有平静。
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平静。
但他依旧答应了,“好,就在这里。”
乔气势不断升腾,几乎实质化的冲霄而上。
训练场内卷起了一阵阵狂风。
哪怕这里偏僻,附近依旧有一些超凡阶察觉,纷纷探出自己的精神力。
“是乔和维多!”
“他们上一次交手,好像还是一年多之前吧!”
“你们说,这俩天骄谁能胜出?”
“维多吧,他毕竟在世界树学院进修了一年。”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得好像我们英雄会不行一样,我怎么听说,维多进修期间没什么进步,在一次对战中被别人秒了。”
“呵呵呵呵……”
一些八卦的超凡用精神力交流着。
霎时,
乔动了。
身后仿佛出现了一个兽首咆哮。
这是秘法。
英雄会的一种压箱底秘法!
通过收集异兽的血煞之气,凝练而成。
兽首一现,乔的气势再度攀升,仿佛一尊亘古就存在的庞然大物,冰冷地俯视维多。
——他深入险地同异兽搏杀,不仅仅是为了生死间的突破。
乔双腿微微蜷曲,虎扑而出。
血煞之气汇聚成淡红色的气流,刚刚建成,还未来得及铭刻符文加固的训练场,顷刻间,咔咔咔的龟裂。
乔所过之处,出现了一道数米宽,数米深的沟壑!
训练场大半区域都被血煞之气笼罩。
煞气扑面而来,维多面不改色。
的确,他未如同乔那般,深入险地生死拼杀,煞气远不如对方。
但,
他并非没有面对过类似的招式。
在世界树学院,以煞气为核心构筑战斗战术的学员,也不少。
他们当中,有,且有不止一位,比乔更强。
非是乔不够努力,不够拼命,实在是……以维多如今的眼界看来,秘法,太粗糙了。
以他如今的底蕴、实力,若是想要,也有能力创造出,如乔手中这般粗陋的血煞秘法。
可想而知。
世界树学院的血煞秘法,却是无数二阶强者,创造、交流、改善而成。
据说该类型秘法的鼻祖,还是绿荫城的军团总教官,绿荫最初三强者之一,罗哲!
如今境界已是深不可测。
煞气笼罩,宛如寒冬。
就连远远用精神力探查的超凡们,都感到了威胁,精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时,
维多动了!
一股锋锐无匹的枪势迸发。周身煞气瞬间被冲刷一空。
他一步跨出,充沛的源力自体内漩涡喷涌,从腰部贯入手臂,再涌入神兵长枪中。
嗡——
淡淡的金色光芒绽放。
枪身平举,微微前刺。
从远处看,就仿佛乔带着无尽气势而来,维多,只是站在原地仓促反击。
但这一击,
裹挟着浓郁血煞之气的大剑斩下,剑刃与枪尖碰撞。
“当”的一下,乔手臂猛地一抖。
凝实兽首像炸开的气球一瞬间血煞之气稀薄了许多。
维多往前一步,长枪递进。
“当”的又一下,乔只觉得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从手上传来。
伴随着一种锋锐之气,让他宛如江河的源力顷刻瓦解。
伴随着一种无可匹敌之势,他一瞬间仿佛矮了一头,心中抵抗的心思竟然越来越弱。
身体逐渐僵硬,
大脑一片空白,
更是仿佛被锁定了一般。
挡不住,躲不开。
嘭!!!!
乔远远地倒飞出去。
比他来时速度更快。
一口血在半空中就已经喷出,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