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羡慕燕王……。”乞石烈诸神奴扬天把心声刚吐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冷冷的声音:“既然你羡慕,你也可以效仿叶青如此,本宫绝不拦着,不过你是看上金国的那个公主了,还是王妃了,还是说是本宫……。”
“罪臣见过皇后。”几乎不用回头,乞石烈诸神奴四人,瞬间在廊亭内跪倒一片,头低的下下的,丝毫不敢去看那神态冰冷的皇后李师儿。
“起来吧,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李师儿看着跪在跟前四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说道。
尤其是乞石烈诸神奴,当昨日里乞石烈诸神奴跟她说起他已经攒了很多很多的银子,打算给她在燕京置办一个府邸时,当时实话实说,李师儿的心里还是很感动很感动的。
可当乞石烈诸神奴离开,李师儿心里咂摸过味来后,才惊觉这乞石烈诸神奴,竟然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竟然懂得替叶青说话了!
自然而然的,今日一早李师儿就把一肚子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完颜陈和尚几人身上,从而使得今日来到后宫的乞石烈诸神奴,想要去见李师儿时,便被完颜陈和尚三人给拦了下来。
因而这才有了刚刚那一番的对话,让四人在这个时候,夹在叶青与李师儿之间是实在难做人,一边是自己忠心耿耿了半辈子的皇后,一边是让他们由衷钦佩,俘获了他们皇后芳心的宋廷燕王,所以对于四人而言,眼下的这碗水……真是很难端平啊。
“叶青还说了些什么?”李师儿表情冷冷的问道。
完颜陈和尚、乞石烈白山以及完颜斜烈,瞬间一致的把目光投向了乞石烈诸神奴,三人的神情就像是,这件事只有乞石烈诸神奴知道,他们三人并不知情。
察觉到三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挖坑让他跳,让他给皇后解释时,乞石烈诸神奴瞬间就要炸毛,可当着李师儿的面,他又不敢太过于放肆,哪怕如今眼前的皇后已经不是当初的皇后,可乞石烈诸神奴的忠心与敬畏,却是始终不曾变过分毫。
神情有些为难的望着一脸比这寒冬天气还要清冷几分的皇后李师儿,乞石烈诸神奴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回皇后,这是燕王逼迫臣的,臣前些时日跟叛贼完颜脱达在曲州交战时,确实从完颜脱达那里拿到了一大笔金银财宝,是,如今还是由臣在看管。但……。”
“他威胁你了?”李师儿眉目一挑问道。
乞石烈诸神奴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所以臣觉得,与其把这笔如山的财富全部送给燕王,倒不如先拿出一部分的钱来给您置办一座好宅子,这样一来,您在燕京也就有了一个真正的立足之地,也不至于说是前往燕王府……。”
“谁跟你说我要去燕王府了?谁跟你说我就会跟他回燕京了?”李师儿眉目再一挑,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之外,还带着一丝的不满与不忿。
不过李师儿却是没有发现,她即便是如此反问乞石烈诸神奴,但也已经等同于是承认了她跟叶青之间的关系,甚至……甚至是已经在内心深处,把叶青当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是燕王说的。”乞石烈诸神奴嘀咕道。
而后就感觉面前一阵风吹过,李师儿已经从他们四人身边掠过,向着前方远处的那一偏殿行去。
而此时的偏殿内,依旧是只有叶青与刘克师二人,不过二人的话题,已经由原先如何该南迁金国遗留宗室,以及文武官员的话题上,转移到了辽阳、咸平、隆安以及会宁四府如何节制的问题上。
拿下整个金国之后,那么如何吏治、节制,用什么样的人,以及在四府的吏治问题上,都需要叶青与刘克师来仔细的计算筹划才行。
会宁府虽然与咸平、隆安、辽阳三府同品同级,但因为会宁府身为都城的关系,即便是与其他三府同品同级,可在官员的差遣与任免上,往往都会选择比其他三府高出一品的官员来任差遣。
而这也就形成了一个固有的观念,那就是四府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以会宁府为首的观念。
如今金国已经走进了历史的长河里,会宁府的地位显然便不能像当初那般,依旧是不合礼制的高出其他三府一品才是,毕竟,会宁府距离燕京相比其他三府在距离上更远,而若是会宁府依旧是稳压其他三府一头,对于宋廷的节制而言,始终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觉,即便是宋廷在这里差遣朝廷极为信任的官员,但因为金、宋两者之间的恩恩怨怨,给宋廷造成的伤害与屈辱,使得会宁府的地位,决不能凌驾于其他三府之上。
“那燕王的意思是……南迁这些宗室与官员之后,把会宁府的品级降下来,而后拔高隆安、咸平、辽阳三府的品级吗?可如此的话,也几乎等同于是治标不治本,于朝廷而言,始终还是一个隐患不是吗?”刘克师想了想问道。
而后在叶青看向他时,刘克师喝完杯中酒,再先替叶青斟上酒后,继续说道:“金人百姓不同于我宋人百姓那般顺从、利于节制,此地民风彪悍、又是极为尚武,百姓难以驯化,即便是四府都从关内差遣官员,恐怕也难以达到您想要的安定。何况,如今长岭的虞允文,还在与蒙古人在对峙。这些,恐都会在日后成为不利于我们治金的因素。”
“辽阳如何?”叶青突然说道。
“不怎么样。”李师儿清冷的声音,随着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股寒风使得暖和的偏殿内的温度,瞬间仿佛降低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叶青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李师儿挑眉、理直气壮道。
叶青环视着整个偏殿,而后无奈的叹口气,刚一进入会宁府时,李师儿因为情绪低落的原因,在他跟前可谓是小鸟依人,但这两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李师儿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是……就像是当初他初见李师儿时那般,对自己充满了偏见与不满。
刚刚端起酒杯的刘克师,小心翼翼的偷偷放下酒杯,而后对着叶青嘿嘿一笑,便开始缓缓起身打算先避一避,这个时候,他就是个外人了,实在是不适合继续留在偏殿,因为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恐怕很可能一会儿就会被不小心误伤。
李师儿并没有拦阻,而是在刘克师经过她行礼后离开时,不自觉的用鼻孔冷哼了一声,吓得刘克师迎着门外的冷风瞬间打了个寒颤,而后急忙快步跑出了偏殿,还贴心的把大殿的门给带上。
随即便一头扎进了跟着李师儿赶来的完颜陈和尚的怀里,瞬间刘克师的官威便抖了起来:“成何体统,站在这里作甚?会宁城里的安抚事宜都办完了?”
“你又在此作甚?”乞石烈诸神奴笑着道。
“自然是找燕王商议事情。”刘克师没好气的说道,随即不耐烦的对着乞石烈诸神奴四人挥挥手道:“走走走,去那边那个暖殿,正好我也有事儿跟你们四人商议。”
四人离开了偏殿,而偏殿里的李师儿与叶青,此刻正在大眼瞪小眼,叶青搞不明白李师儿的心思,而李师儿则怪叶青看不穿她的心思,想来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