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
须臾,火点化为火焰团,又由火焰团化为各色凶兽,直如一个庞杂大兽群。中有一个最为强盛,如熊如魈。随着主人令下,千百焚绝凶兽齐向狄冲霄扑去,各有兽赋,极是凶险,可最为凶险处并不在兽赋,是那合蕴灵源的焚绝魂火,只要狄冲霄有所伤损就能忽视御守神技,以内蕴的凶兽生命灵光不断抵散狄冲霄体内的生命灵光。
此等神魂恰也正是指间沙神魂的天敌。
狄冲霄无视焚绝火兽,向焚人劫轻步行去。十个银光球于主人身外一丈处往来绕飞,看着空隙处处,却是令兽群无法越雷池一步;看着曲绕斜飞,却总是如等个正着般将某个有意突进的焚绝火兽撞穿,进而吞噬火兽之源的焚绝魂火。
焚人劫不明究竟,心上不稳,欲要左移先避,可发现狄冲霄先移了左,且正拦在欲要移避方位的前方。焚人劫一见就知是斗战神预,心下一思决定借用一下斗战神预,向着狄冲霄就走了过去,直到彼此相距只有一步。
四目互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森寒杀意。
焚人劫笑了,身罩狐兽外相火焰,如电出拳。笑狄冲霄自以为是,斗战神预虽是万战不死者方能有所修悟的无形境界,可本源上还是要以万灵神视为基本,归属于探察神技,而非天地四极时光错般那可以窥测未来的惊世神魂,借用兽赋而成的虚饰兽衣就足以对付。
如雷震响,焚人劫小腹中拳,电光闪耀,万千叠震,退得十步方才站稳。狄冲霄脸上挨了一拳,皮肤干皱起斑,随即平复。
焚人劫拍拍小腹,道:“元灵雷与恢复神系合二为一的神技,很不错。”
狄冲霄道:“散灵雷涛,一般般而已。你这神魂有些指间沙的味道,焚绝火种既可以焚去一片地域所有生灵的生命灵光,也可以为主人抵去攻来神技的威势。嗯,有些明白了,难怪椰马宗宗主夫妇有着世传神器也不是你的对手,神光成于人的心念,人在神光存、人死神光散,而人之所以能活着,只在生命灵光。由此来论,在你眼里,生命灵光与神光同为一体,神光若是江河,生命灵光就是地下水脉;若神光是山岳,生命灵光就是无尽大地。”
焚人劫道:“灵光奇变果然麻烦,打两下就知道老夫神魂底蕴之人,你还是第一个。在老夫眼里,神光不过是生命灵光分化出来的一杖种子,这杖种子是天命送赠给人的礼物,里面蕴藏着世人能想到的所有力量。老夫神魂名为焚绝归原,是天下间唯一能让灭神师拥有一次重头育种机会的无上存在,那些蠢废们都要感谢老夫,是老夫赐予他们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可蠢废到底是蠢废,就没一个能撑过焚绝的考验,令神光归原还种。”
狄冲霄道:“你觉着我会信么?你那神魂玄奇,你最多说了一半,其余尽是胡扯,你的觉醒心念只能是妒嫉、怨恨与贪婪,你没有的力量就不准世间出现。以火焚绝。焚人劫,你的神魂绝无法让走错路的灭神师拥有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但能让你得到一杖可以为自身附添一个衍生神魂或是辅助觉醒的纯净种子,只可惜,焚绝归原是杀人还是会给你这主人留下一粒神光种子,不是你这主人能定的,所以你毫无人性的屠城灭国,老幼强弱不计。我有说错么?”
焚人劫眼神一凝,道:“这事可不是打两下就能知道的。你刚刚说了椰马宗,椰马宗宗主和他的婆娘是老夫唯一没看到焚绝结果的灭神师,老夫伤势回复七八是十五年之后,事过境迁,既不知他两人自毁于椰马何处,也不知椰马残众躲在哪里,曾下海搜过,可毫无线索,看来他两人的残骨被你找到了。”
狄冲霄道:“啊,我找到了,椰马夫妇不愿拖累无辜,相伴自灭于海底深处,借水克火,留下了隐有你神魂秘隐的残骨。焚人劫,所以就别耍你那些小花招了。那些寻常灭神师即使神光蕴目也难以发现的微小魂火对我无用。”
焚人劫道:“老夫早知你有所察觉,但那些不过是老夫故意让你察觉的,还有更微小的,你以为老夫刚刚引你攻战、现在与你说话是闲着无聊么?你已经吸进去很多了。现在它们正在你体内合聚,束缚你那觉醒,化为焚绝火种。狄冲霄,你到底不是魔皇,任你七极四重,对上老夫也是毫无用武之地。就让老夫看看你会不会留下一粒神光种子。要怪你就怪你狂妄,以为斗战神预无所不能。”狂笑伸出左手。
无尽散分的天地灵源回聚于焚人劫手心,灵光化为火焰,幽幽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