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随从这话道来,朴恩晧顿时就怒了,满脸黑沉地盯着随从。
“别再给我提李伯安这个人,实在是太特娘气人了!”朴恩晧满脸怒道,“本皇子都丢下颜面,亲自去给他赔礼,他居然还让人来打我!”
越是说起李逸,朴恩晧心中就越气。
若不是,考虑到他父皇的叮嘱,而且他的身边,还有这些个随从不断提醒,他早就已经与李逸对着干了。
第一次,他亲自带人、带着金银珠宝去国公府赔礼,就被李逸给轰出来,将金银珠宝给扣下,朴恩晧没计较。
可第二次去赔礼,他又被李逸府上的家丁暴打了一顿,甚至还放下狠话,说见他一次打一次。
再好的脾气,也都已经被磨光了。
更气人的,是朴恩晧还在朝堂上,给李逸做了伪证,可李逸依旧不领他的情,仍然如此对待他。
朴恩晧身为新罗国的皇子,哪里受到过这般的气?哪里受到过这般的罪?
然而随从见此,却是赶紧摇头,而后一本正经地提醒朴恩晧道:“皇子,你肯定是误会李伯安了。”
“你想啊,李伯安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驸马,国公府的贵公子。”
不等朴恩晧开口,随从又继续说道:“皇子,如今,李伯安作为圣上的宠臣,他现在正跟世家大族斗得火热,他怎么敢私下与你交朋友?”
“嗯?”朴恩晧顿时一愣,他突然发现,随从说的,好像的确有一些道理。
“可就算如此,李伯安这家伙,总不能让府上的下人,打我吧?”朴恩晧微怒地咬着牙。
“皇子,你可曾听说过,中原有一句老话吗?”随从仍旧细心地解释。
“什么话?”朴恩晧语气不满地问。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随从一脸正色,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之中,都还带着一阵兴奋。
“嗯?”朴恩晧疑惑地摇摇头,看向随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朴恩晧突然之间,感觉他对于中唐大土的话,有些参悟不透。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从见状,立马喜声解释道:“皇子,这话的意思是说,明面上,李伯安是让人打你,但暗中,他是在与你交朋友。要不然,他怎么会收了那三箱金银珠宝,而不让人还给您?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的确如此,皇子。”边上的随从见此,也跟着一起出声,“你想啊,现如今,李伯安正与世家大族的人,斗得你死我活,若是让世家大族的人,看到他与皇子交往,那岂不是给下了别人把柄?”
“不错,皇子。”随从立马点头,很认真地看着朴恩晧。
至于后面的话,他们没有说,若是完全都让他们给说了,那岂不是不给朴恩晧面子?
朴恩晧皇子的颜面,往哪里放?
果不其然,听了他们二人这番话,朴恩晧微微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李伯安这么做,既不给世家大族抓住把柄的机会,而且还保护了我!”
“皇子果然天资聪慧,不愧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两名随从立马笑着奉承。
眼见他们二人如此称赞,朴恩晧的心态飘了。
一副「我果然聪明」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满意点头道:“那李伯安现在,他在何处?我现在就去看看!”
“……”原本还称赞朴恩晧的两名随从,顿时嘴皮齐齐一抽。
这特娘地,才夸了朴恩晧聪明,结果这货,完全就是一个傻缺。
现在还去找李伯安?
是要继续作死吗!
不过这话,他们二人也就是在心中埋怨一番而已,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那是要杀头的大罪。
“咳咳。”随从咳了两声,赶紧让脸上的表情镇定下来,出声提醒道,“皇子,依属下愚见,您现在还是不要去最好。”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朴恩晧不悦地看向随从。
“皇子,您现在若是去的话,只怕会惹人非议,给世家大族的人,留下把柄。”随从强笑着解释道,“那您与李伯安的交情,说不定……就要被破坏了。”
“是啊,皇子。”另外一名随从,也赶紧出声提醒,“您现在,只需要好好养伤就好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李伯安就会暗中派人来道歉的。”
“嗯?”朴恩晧眉梢微皱,可伤痛立马就传来,他只得立马舒展眉梢。
似乎心有所领悟地点了点头,朴恩晧这才看向两名随从,“嗯,此言不错!我刚才,就是试探你们一下而已,想不到,你们考虑得还挺周全,正合我意!”
“……”两名随从满脸尴尬,可他们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着点头,“皇子英明!”
“嗯,本皇子英明,我自然知道。”朴恩晧一脸得意地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一副高人姿态。
“……”两名随从,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他才好。
好想打这个臭不要脸的装逼犯一顿。
……
长安城,东郊。
刚等李逸带着阎立本、阎立德兄弟二人,以及一众将作府的人,才出现在东郊处,就看到一群百姓围了起来。
而且,众人的目光,更是如同转动机一般,四处不断地扫视。
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这群百姓,围聚在此,他们这是要作何?”阎立本不解地问道。
阎立德、其余将作府的人,也是一脸木楞,完全不知道缘由。
突然!
一道声音,在百姓的人群中响了起来。
“你们快看,是公子来了!”